又是一陣“乒乒乓乓”,巷道里每家的門檻上都多了幾個人,激動地聊著天。
那幾個孩子興奮得在器皿的縫隙間跳躍,像一只只獨立的金雞,艾山拉著麥妮薩也沖進去,享受雨水的洗禮。
雖然現在有了不用水的洗澡巾,每天只要擦擦,頭發和身體就能清爽干凈,可是大家都還是更喜歡水流撫過皮膚的感覺。
艾山更甚,他站在雨里,覺得這場雨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雨水親切的溫柔的拂過他的臉龐,就好像小時候媽媽哄他睡覺的感覺。
他不覺得寒冷,只感到溫暖。
在雨里瘋狂的玩耍到精疲力盡,兩人才又回到家里。
他和麥妮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兩只手的拇指和食指還掐著焦黃的洋芋,“呼呼”地吹著。
身后的媽媽正在給他擦頭,眼睛也盯著電視。
“昨日,一位無國界記者在遇難前,發出了一條視頻,視頻中顯示,在某國邊境發生了一場大型跨國非法買賣人血事件,這泯滅人性的行為,無疑是在挑戰人類道德的底線……”
艾山聽著電視里的新聞,有點疑惑:“媽媽,他們為什么要買人血。”
“那些都是壞人干的事,因為很多人沒有水喝。”艾山的媽媽不知道該如何更加合理的解釋,只能避重就輕。
他吃一口吹涼的洋芋,陷入了思考。
電視機里的新聞還在播放:近日,中東地區出現一伙搶劫團體,專門搶劫蓄水量大的市民……
“慘無人道!慘絕人寰!他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寬大的辦公室里,坐著三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和一位面容冷肅的女人。
說話的是位打著藍色領帶的男人,他有些粗暴的扯扯領帶,一把將手里的材料甩到桌上,“呼哧呼哧”喘個不停。
“儲資,你冷靜下,事情已經發生,我們現在要想想接下來的事。”紅色領帶的男人站起身拍拍儲資的肩膀。
他轉身一把揮開那只手手,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怒吼:
“冷靜,你叫我怎么冷靜,視頻你也看了!材料你也讀了!你說那些人還是人嗎,連畜牲都不如!就是再旱,也不能喝人血,甚至拿去種菜吧!”
紅色領帶的男人還想說什么,卻聽到端坐著的女人開了口:
“如今就是要想辦法處理這事,水資源公約放在那里不是擺設,他們敢這么干,就要承受起對應的代價。”
話一說完,三人同時望向上首的男人。
那男人沒有打領帶,隨意的坐在那兒,手里還轉著一支筆。
如果你不去刻意注意他,就會忘記他的存在,但是如果你看到他,就會被他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震撼,挪不開眼去。
“白練,發個邀請函,十日后在北極公域就此事展開商討,另外討論水資源重造計劃。”
“是。”女人恭敬的點點頭,踩著黑色高跟鞋出了辦公室。
男人手里的筆,又轉了幾下,對著紅色領帶的男人說:“遠洋,你去給E國和Y國發一封信。”
“是,部長。”
“那我呢?”儲資看自己遲遲沒有任務,有些急躁。
“你?”男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