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手術還有七天,去召集所有歷史專家、考古專家、醫學專家,不管是什么專家,都給我通通召集來,再把所有的水資源年鑒、古籍,能翻的,有字的全都查一遍!”
這是儲資第一次見到君禹失態的樣子,他直挺挺地站在落地窗前,玻璃上映著他面無表情的臉,起伏的呼吸顯示出他的怒氣。
儲資如鯁在喉,默默咽下了想說的話,又轉身離開。
君禹聽到關門的聲音,狠狠錘了一拳窗戶,玻璃震得“嗡嗡”響,此時竟有些痛恨自己過早的提出這個計劃,為何連一個小小的少年都無法保護,想到那雙小鹿一般的眼睛,他的心就顫抖起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Y國好不容易硬氣一回,最后卻是這個結果。”冷遠洋站在天臺上,看著不遠處的幾顆發著芽的小樹苗,深深嘆了口氣。
“剛才駐E國的大使發消息說E國的兩個儲水庫被炸了。”
“……”
冷遠洋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白練,又呆呆的轉回去:“真是什么事都干的出來啊。”
“也許有時候,希望也是一種絕望,它照亮了一邊,另一邊就會有黑暗。”
“走吧,繼續去查資料,明天你和儲資去陪艾山。”白練舉起文件擋在臉上,這陽光真刺眼,眼睛都紅了。
研究所的資料室里已經堆滿了書籍,甚至連過道里也放了許多把桌椅,除了吃飯,所有人都窩在這里查閱資料,試圖抓住最后的機會,阻止將要到來的手術。
“看到了!”
艾山高興的搖晃著儲資的手,66位士兵組成的國旗護旗隊緩緩從天安門里走了出來。
定了手術的日期之后,儲資去問了艾山,有沒有什么愿望,他說他想看天安門的升旗儀式,就和冷遠洋商議帶他來現場看。
早早地打過申請報告,一輛武警車凌晨帶著還在熟睡的艾山到了現場,等著升旗儀式的舉行。
儲資利落的把艾山架上肩頭,讓他看得更輕松一些,護旗隊走過金水橋,走過長安街,整齊地走近旗桿,國旗被揮到空中的那一刻,艾山凝望著它敬禮。
冷遠洋在一旁看著艾山充滿稚氣的面龐,悄悄扭過頭,抹了一把臉。
“艾山,全世界人民都會記住你的。”回去的路上,冷遠洋摸著他的頭和他聊天。
艾山天真的望著冷遠洋:“我只要爺爺和媽媽記住我就可以,爺爺說將來我們一家會在另一個世界相遇,一起唱歌,一起跳舞,還可以一起爬樹呢,他說那個世界和相冊里一樣的。”
“叔叔,將來你們來了也可以來找我玩啊。”
冷遠洋強撐笑容,伸出手:“好,我們拉鉤,一定會去找你的,你也要等著我們。”
“伸手,好。”
艾山正在穿手術服,因為這場手術的特殊性,他的衣服也是特制的,布滿了各種芯片,方便隨時觀察他的身體變化。
他緩緩地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在刺眼的燈光下慢慢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