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拓又來到了臺球廳。
當年的臺球廳都是一些小混混的聚集地,沈拓像往常一樣開了一個臺,自己一個人練起球來。
這些人打球經常掛一些彩頭兒,沈拓卻從來沒有這樣做過,用他的話說就是,“我打球就是為了玩兒,又不是為了賺錢!”
當然也可以理解為,他根本就沒有錢。
今日卻不同,沈拓自己練了會兒球后,便招呼身邊一人道:“一個人玩真沒勁,亮哥一起打幾盤?”
那個被稱作“亮哥”的人,本應是個初三的學生。后來他輟學不念了,就來到他叔叔的臺球廳看場子,平時只需要幫人擺擺球,維持一下秩序。
他臺球打的不錯,來玩球的都挺給面子,喊他一聲“亮哥”。
自然而然他就真把自己當成是社會上的大哥了,有時看著他故作姿態的樣子,沈拓不禁在心里嘲笑他,同時也嘲笑他的叔叔。
這破臺球廳總共也沒幾張案子,竟然還找人看場子,這叔侄二人怕不是港片兒看多了吧!
聽到沈拓的招呼,亮哥也挺意外,這小子平時不言不語的,今兒個是怎么了?
納悶歸納悶兒,亮哥還是端起架子說道:“我打球一般都掛桿。”言外之意是不屑和沈拓玩。
沈拓絲毫不在意亮哥的態度,他說道:“掛桿就掛桿,我就當和你學習學習了。”
這話亮哥聽著挺受用,他問道:“你能玩兒多大的?”
沈拓想了想,說道:“咱們就一塊錢一桿兒的吧。”
亮哥很牛氣地說道:“我不玩兒這么小的。”
沈拓笑著問道:“亮哥是不玩兒還是不敢玩兒呀?”
亮哥受此一激,二話沒說,直接開球兒了,同時還不忘加上一句:“到時候輸了別沒錢給啊!”
兩人打了幾局,互有輸贏,賭注很快提到了五元一局。
這時沈拓是贏多輸少,亮哥心有不甘,一心想再提高賭注,于是賭注又被提到了十元一局。
很快,亮哥身上的一百二十塊錢全輸給了沈拓,此時亮哥再看沈拓,發現他和剛才的氣質不一樣了。
沈拓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點上一根煙,呼出一口,笑道:“還玩嗎?”
亮哥推辭道:“我現在身上沒有現錢了,改日再說吧。”
“沒關系,你可以先賒賬。”沈拓大度地說道。
聽沈拓如此說,亮哥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他問道:“這次玩多大的?”。
沈拓輕松說道:“一百一局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