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輪的沉寂過后,廂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走進來一個小沙彌,他先是朝著涂九拜了一拜,隨后恭敬地對除邪說,
“大師,方丈有請。”
只是冰冷的話語中還透露著一絲催促之意。
除邪沒有拖延,簡單的跟涂九拜別后便跟著小沙彌離開了。只是他在離開前,眼角還是偷偷瞥了一眼涂九,就連除邪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在意起一個陌生人。
后院,除邪見到了急急把自己叫過來的方丈。
“方丈大師。”
除邪先向對方拜了一拜。
眼前這位看起來佛容仁愛的耄耋老僧,同樣也恭敬地朝著除邪拜了一次。
只是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著實給人一種狠毒威脅的感覺。
“除邪大師,此事您不必理會,若真想要插手這件事,只怕老僧也保不住您的性命。”
除邪不以為意,只淡淡的回一句
“敢問方丈,貧僧已修練至飛升之境。究竟是何人能取下小僧的性命?”
“呵呵。”
方丈大聲一笑,盡管耷拉的眼皮再怎么擋住瞳目,也擋不住從他瞳目中射出來的譏諷。
“除邪師父,您還是太年輕了,老僧既然已經提醒過一番了,不如再多說幾句。今日來鬧事的那名男子,絕非善類。若是與他產生了牽絆,那你以后的日子怕是要比墜入阿鼻地獄還要不堪。”
一說起那名男子,除邪本來波瀾不驚的內心突然起了一絲動蕩。
“你想對他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想幫大師解決一些禍患罷了。”
除邪這才意識到,方丈派人把自己調走是為了對那名身世可憐的人下手。此刻,他也顧不得什么宗教禮法了,直接運用靈力趕去涂九所在的廂房。
眼前這一幕,簡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幾名僧人拿著平日里我佛慈悲的禪杖奮力擊向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子,而男子的身后冒出的一條狐尾也被摧殘的截斷了半根。
“住手!”
夾雜著些許憤怒的音波掀飛了那幾名施暴者。
除邪也不管這些血污會不會弄臟自己的禪衣,直接抱住了奄奄一息的涂九。
“涂九,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帶你離開這里!”
就這樣,一個僧人抱著一個滿是血污的狐尾男子逃出了這片佛門凈地。
只是涂九的傷,遠遠比除邪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這幾日在山上,不管是什么療傷術法還是靈草仙丹除邪都一一試過了,可涂九的傷還是沒有好轉起來。無奈之下,他只好再次返回了那座寺廟。
“開門,我要見方丈。”
“方丈早已恭候大師多時,請。”
這次見面,除邪是抱著殺意來的,所以在場的眾人都感受到了涼風席席。
“告訴我,涂九怎么樣才能活下去。”
除邪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對方周旋,畢竟時間不等人。
“呵呵,想不到大師您平日洞察眾生苦難,卻唯獨發現不了這條小狐貍身上的玄機呢。”
“你快說!”
就算除邪的禪杖已經抵在自己眉間,就算自己能被除邪瞬間擊殺,可方丈仍舊慢吞吞的按照自己的速度回答。
“這條小狐貍,乃是人妖結合生下來的異物,本就不容于世。他所生活著的村莊,乃是貴族與修仙派聯合圈養的狐妖村,只要等到狐妖皮成熟的那一日,就會有修仙者專門去回收他們。只是這只半妖卻逃脫了圍剿,想來也是那些老狐貍們為他做了一些什么。”
“做了什么?”
除邪聽到那些,心中的憤怒已經足以要把對方殺死了,只是涂九的事還沒問出來,他只能忍住。
“這只半妖,憑借自己涂山狐妖的血統,在吸收了所有狐妖的怨念后實力暴增屠殺了所有修者。只是現在,他的身體早就承受不住那些怨念的侵蝕,只會暴斃而亡。”
“怎么救他?”
“呵呵,若是一般情況下,他早就沒救了。只是他遇到了你,你佛根純凈,可是驅除這些的珍寶,就看你愿不愿意舍棄成佛成仙的機會來救那條半妖罷了。”
自己的佛根?
除邪知道方丈沒有說謊,這天底下,怕是只有自己才能救得了他了。
“告辭。”
既然知曉了解救涂九之法,除邪也沒有猶豫,徑直回到了藏匿涂九的那個山洞。
望著涂九睡著了還在抽搐的痛苦樣子,除邪覺得自己的佛根非常有價值。
原來佛讓我生出佛根,就是為了在今日拯救你。
自拔佛根這個過程,除邪硬是咬著牙沒發出一點聲音,只是怕把好不容易入睡的涂九吵醒。
今日過后,你就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了,涂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