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皇后娘娘五年前那件事后才變得這樣,以前皇后娘娘可是最好伺候的主子。”
“別妄議皇后娘娘了,這可不是我們能亂說的。”
幾個小宮女心里咯噔一下,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好在沒有什么人,便都松了一口氣。
而此時的乾清殿就沒有這么寧靜了,竟是暗潮涌動。
一股濃重的藥味任其燃上多少香都是掩蓋不了,景元帝氣息奄奄地癱在龍床上,若不是那偶爾傳來的幾聲咳嗽,怕是要以為這是一具尸體。
“父皇,現在到底如何了,”淳王看著面前跪倒一片的太醫,眼里滿是陰鷙,“若父皇任何損失,你們都給父皇陪葬。”
太醫們戰戰兢兢,都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抓住了。
“五兒,朕知道你孝順,你先下去吧,這不關太醫們的事。”一道虛弱的聲音從龍床上傳來。
“父皇,您醒了,”淳王欣喜地走到龍床邊,將皇帝扶起,半跪著。
“咳咳,先下去吧,”皇帝咳嗽幾聲,“你也在這守了好幾天了,回去休息吧。”
“是,父皇。”淳王見毫無環轉之力,眼底閃過一絲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了。
室內又安靜下來了。
許久,
“龍一,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回稟皇上,一切妥當。”
“咳咳咳,”
“咳咳咳,繼續去盯著,別出了差錯。”
“是。”
“皇后那怎樣了?”
“還是老樣子。”
“下去吧。”
淳王府內,一眾幕僚早已在候著他們的主子,見淳王回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王爺,現在情況如何?”
“父皇情況有些不好,”淳王焦急地看著柳江,“柳卿,你說本王該如何是好。”
“王爺,先別急,皇上有什么表示嗎?”柳江心里咯噔一下,看來情況不妙。
“沒有,父皇只是叫本王回來休息,沒有其他吩咐。”淳王也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的境地,只是不愿相信罷了。
“王爺,你就聽候皇上的安排,這樣對您最好。”柳江沉思許久,慎重地說,偷偷看著淳王,還好是個聽勸的。
“本王知道了。”
淳王又如何不知道,自從五年前那事之后,自己的勢力不斷被削弱,自己遭受多次打壓,如果不是有父皇在怕是自己境地更加艱難,可自己既嫡又長,這讓自己如何接受。
他重來就沒有想過是自己的無能,把一切都推到別人身上,如果不是那幾次大跟頭,怕是不可能這樣老實。
淳王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看來只有這樣了。
京城一片燈火通明,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裴祈安孤零零一個人回到寺內,遠遠地就看到緣恕點著一盞燈在寺門口候著。
“緣悟師弟,你怎么現在才回來。”緣恕接過裴祈安手中的刀,明明住持那么早就回來了,緣恕還以為緣悟師弟被拋下了。
“沒事,是我自己耽擱了些時間。”裴祈安氣喘吁吁,強忍著酸痛。
“緣恕晚課做了么?”善和不知何時落在了裴祈安后面,“緣悟你去大殿找方丈師兄。”
“是,”裴祈安沒有多問。
果然,自己身后一直有人跟著,看來應該就是善和師叔,不知道是不是師傅的吩咐,自己剛好也有事要找方丈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