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兒,終于肯過來了,我還以為要人去抓過來。”
將軍夫人見程蕪磨磨蹭蹭地出現在門口,笑了一聲,
“以前犯錯也沒見你這樣,怎么這次就害怕了?”
“娘親,”
程蕪小聲叫了一句,不敢抬起頭來,兩只手放在身前不知所措。
“先把事情在說一遍,就你哥說得那樣,我可不相信這是我女兒會做出來的事。”
將軍夫人起身將程蕪牽進屋內,
“都給我下去,不要讓人來打擾。”
“是,夫人。”
將軍夫人見程蕪還是一個小鴕鳥一樣,輕輕點了點她的頭,
“你這丫頭,有什么事和娘說說看,一個人悶在心里又有什么用。”
“娘親,哇,嗚嗚嗚,”
程蕪瞬間就哭了出來,趴在將軍夫人的懷里。
“乖,囡囡乖,別哭,是誰欺負了我家囡囡,我叫你爹去教訓他,乖,別哭。”
將軍夫人見程蕪哭得這樣傷心,想說教的心立刻停歇了,從小到大就沒有見到她這樣哭過,將軍夫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緊緊抱住程蕪。
“有娘親和爹爹在呢,囡囡別哭。”
秦瀾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雖然已經包扎了,但裴祈安還是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濃厚的血腥味,卸下盔甲的他,更顯柔弱,不過看起來沒有半分女氣,就只是比起那些個身材魁梧的士兵顯得嬌小,裴祈安沒有過多打量,收回視線,看來還是自己想多了。
“程將軍,秦副將,”
老軍醫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打著哈欠,眼底的黑眼圈十分重,真和熊貓有得一拼,旁邊的小醫徒攙扶著軍醫,
“袁將軍傷勢已經穩定下來,只要七天內醒來就應該無事,這是藥方,上面兩個是內服,下面一個是外敷的,還有今天夜里袁將軍怕是會發熱,我已經吩咐我的大徒弟守著,明日我再來看看情況,老夫就先告辭了。”
“李軍醫,慢走,”
秦瀾一路走過去相送,直到送出府。
“師弟,進去看看,袁老弟他以前經常念叨著寒山寺的日子,說得最多的便是你了,怕是有些想念了。”
程虎拍了拍裴祈安的肩膀,感慨道,隨后率先走進房間。
“程將軍,”
程虎揮了揮手,李杰退到一邊。
裴祈安看著床上那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面孔,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阿彌陀佛,程將軍,小僧可以在這守著嗎?”
“這個……”
程虎有些為難,畢竟自己與袁殊可不是什么上下級關系,也不好直接決定這事,看向剛剛走進來的秦瀾,
“這個,秦副將怎么看。”
“可以,既然緣悟大師是將軍的師弟,在這看著自然是可以的。”
秦瀾打量了裴祈安許久,緩緩說道。
“程將軍,本來將軍還有些軍務要和您商量商量,現在這樣……”
“走,去書房,袁殊這小子一直以來都很相信你,也應該早有吩咐。”
程虎便跟著秦瀾離開了,
房間內立刻陷入沉靜,李杰靜靜收拾著東西,
“大師,我先退下,若有什么情況,讓三七來叫我就成。”
“阿彌陀佛,貧僧曉得。”
裴祈安打量起這個房間來,屋頂還掛著些殘留的蜘蛛網,灰塵看起來還是挺厚的,這橫梁,柱子,裝飾,桌子,椅子,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床附近有清掃過的痕跡,應該是昨日剛剛清掃出來的,回想進府后就沒有看見一個仆人,看來緣恕師兄應該是經常宿于軍營,這邊境戰事真的這么嚴重了嗎?
裴祈安手上加緊幾分力氣,過了許久,還是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