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殊看著下面那群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似的將領,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怒氣,以前是根基不穩,拿他們沒有什么辦法,沒有收拾他們還真當自己是只病貓,
“各位將軍怎么不說話,以前不是說得挺歡快的,建言獻策頭頭是道,呵,現在怎么就成了啞巴!”
袁殊直接諷刺道,看著下面有些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袁殊更加惱火,冷哼一聲,
“來人!”
“在!”
“將昨日的戰報念出來聽聽,還有這些個“老將”的“威武壯舉”。”
“是,將軍!”
“昨日蠻人八萬三千人于卯時整從四面突襲我軍,我軍共十萬兩千人,分四路御敵,東路以于將軍為首,殺敵五千六百,東路軍死八千三百五十五人,重傷三千兩百二十人,輕傷五千六百九十五人,南路軍以劉將軍為首,殺敵三千七百八十人,南路軍死四千一百二十人,重傷四六千七百二十人,輕傷二千一百六十八人西路軍以許將軍為首,殺敵二千一百六十五人,西路軍死兩千零八十人,重傷四千六百九十人,輕傷五千六百人,北路軍以秦副將為首,殺敵七千六百人,北路軍死三千五百六十人,重傷一千六百人,輕傷七千六百十人。”
“大將軍,我這一路有一大半是新兵,所以……”
其意不言而喻,于山率先走了出來,頂著袁殊的視線,
“哦,新兵,呵呵,在軍營里快待了一年的新兵,這真是夠“新的”,”
“還有你們就沒有注意到蠻人的動靜,這么一大波人都偷襲都能成功!”
袁殊嘲諷地笑了笑,撇了一眼每個人,冰冷地說到,
“于山、劉勇、許毅、秦瀾,暫時革職,先帶下去。”
“是!”
“都下去,”
袁殊沉悶地坐下,狠狠地悶了一口酒,
“等一下,下午召集全體士兵,能站起來的都給我過來。”
“是!”
裴祈安見袁殊這樣,剛想說些什么,就見袁殊搖了搖頭,裴祈安嘆了一口氣,出了營帳,師兄應該只是想一個人待在。
要不先去看看程蕪,昨日輕輕一撇只能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也不知道現在怎樣了,自己在程將軍府可是受到程將軍和程夫人照顧頗多,這個丫頭性子也是挺好的。
“誰?”
程蕪突然驚醒,眼神銳利,盯著門口,
“原來是緣悟大師,您怎么來了這軍營,我還以為我昨日頭昏眼花了。”
“是我打擾到你了,”裴祈安笑了笑,說道,
“大師,你這是還俗了?”
程蕪有些不解,再嗅了嗅,沒錯是血腥味,不過也可能是其它人身上沾過來的,程蕪這樣想到,不過…
“沒有,來軍營了,那一套也就不應該帶來,”裴祈安解釋道,“你還好嗎?”
“還好,我還要去京城,怎么可能就這樣死,我可舍不得,還有我若死在這,我娘該多傷心,所以我是不能死的。”
程蕪笑了笑,好似沒有受傷,一臉輕松。
“你為什么這么執意要去京城,”裴祈安疑惑不解,程蕪應該一直都是在這邊境長大的,怎么會對京城有這樣大的執念。
程蕪沉默良久,臉上輕松不復,染上了幾分愁,過了許久,程蕪緩緩將她與北辰霖的事講了出來。
“大師,你說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程蕪看向裴祈安想要一個答案,下一秒就搖了搖頭,
“小僧也不知,”裴祈安搖了搖頭,
情,啊,這個東西自己從來就沒有沾染過,又怎會知道。
“大師,你知道嗎?當初我真的很艱難,我好想放下一切就這樣跟著他,我這身份也還勉勉強強和他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吧。”
“可是我還是退縮了,我還是做不到為了他放下自己的驕傲,我也不愿意為了他就做一個深宅婦人,我想上戰場,我想要肆意地活,”
“后來,我哥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我娘,我當時真的就怕被娘罵,都想直接逃了,可是我娘沒有罵我只是將我可能經歷一條條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