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面大大小小的事情一直都是夏母在做,吃的沒有了是夏母買來的,用的沒有了也是夏母買來的,穿的沒有還是夏母給他們買的,就連家里面的燈泡壞了也是夏母自己重新接上的,夏母雖然說是一個女人,但他卻比很多男人都還要厲害,她就像一座山,給了光夏兄妹一個家,給了兄妹幾人最好的保護和呵護。
夏母只要是有時間,她就不會休息一下,有時候白天去上了一天的班,晚上回來又和別人一起去搬磚,累得直接當場吐血,但夏母從來沒有抱怨過,也沒有像兄妹幾人說起過,光夏知道都只是在后來無意的聊天中。
光夏有多喜歡母親,就有多討厭父親,不是因為父親不曾給予過光夏兄妹什么東西,而是因為父親,媽媽的人生才會那么苦,沒有享受過好日子,兄妹幾個人也因此沒有享受過到父愛,光夏已經不奢求父親能變成一個多好的人,更不敢奢望他承擔起一個家的責任,只是希望他不要喝酒,不要到處罵人,不要把他們辛苦種來的糧食拿去賣,在來打酒喝,不要把家里面喂來下蛋的雞拿去賣,不要在媽媽辛苦了一天以后,還給媽媽添加無數麻煩,可這些好像也成了一種奢望,一個永遠也不可能會實現的夢。
光夏已經記不清楚有多少次父喝醉酒以后,就到處罵人,和媽媽打架,她知道的就是她家所有的親人都被父親罵過,所有親人都看不起他們一家,他們生在的這個鎮上的人,就沒有誰不知道她的爸爸是一個精神病人,每當別人像光夏打聽她的爸爸,說她的爸爸又干啥了的時候,投注在光夏身上的那一種同情,就會讓光夏深深的自卑,她討厭父親,為什么要讓她成為他的孩子,為什么要給他們一家人丟臉,她的人生以他為恥,如果可以選擇,光夏不愿意成為他的孩子,無數次,光夏都希望媽媽和他離婚,無數次,光夏都希望那個人可以從他的身邊消失,無數次,但她又害怕他們會真的離婚,只是因為父親在喝醉酒的時候說過,離婚了以后要讓光夏和他一起生活。
光夏唯一慶幸的就是,父親雖然每次喝酒都喜歡惹事,但他每次打架都打不贏夏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原因,喝醉了都是沒有力氣的,好幾次光夏父親都被母親打趴下,但還是避免不了光夏父親喝得不清醒的時候,就會拿著家里面的刀到處砍,警察都來了家里面好幾次,以及一條街的人都來看熱鬧,光夏家一扇五六公分左右厚的門就是被光夏的爸爸用斧頭砍壞的,光夏不敢想象,要是那時候媽媽的速度在慢一點,后果會是怎么樣?
發生了那件事情以后,家里面所有的刀,除了煮飯的時間以外,都是藏起來的,夏母的枕頭下就放了一把,這樣光夏父親在做出什么事情的時候,也可以保護好自己。
夏母不是一點沒有想過離婚,可是想到了孩子,離婚了她的孩子怎么辦?因為她知道,她不可能帶得走全部孩子,如果真的離婚了,判給夏父的孩子怎么辦?她擔心夏父會把他們打死,因為在夏父那里,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做孩子來看待,每次下手都很重,恨不得往死里打,光夏到現在都還記得她被父親打的那一次有多嚴重,流的血有好多。
不同于光夏的父親,光夏的母親在鎮上的名氣是相當的好,所有人在形容夏母的時候,都少不了偉大兩個字,一個女人,獨自養一個孩子長大都不容易,何況是幾個孩子。
光夏無數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過夸獎母親的話,都說夏母是一個正值善良且偉大的人,攤上那樣一個不成器的丈夫,日子過得是那樣苦,也從來沒有見夏母抱怨過什么,不像很多人一樣狠心拋下孩子,很多人都和光夏姐妹說,長大了要好好孝順媽媽,媽媽養他們長大不容易。
光夏非常贊同他們說的,她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偉大的人,也非常的不容易,她長大以后要好好的孝順媽媽。
光夏最佩服媽媽的一點就是,媽媽的人品超級好,家里面什么東西沒有了,夏母沒有錢,一去買人家還是會賒賬給她,那些人還多數都是夏母不認識的,所有信任都是相互的,夏母也會在有錢的第一時間還給別人,一來二去的,夏母走菜市場過,買肉的就會叫她買,夏母說沒有錢,并非是真的吃不起,只是家里面還有的,他們就直接把肉放在夏母的身上,讓夏母有錢的時候再給他們,因此,光夏家吃的肉,掛面,以及豬吃的飼料全部都是賒賬來的,有一段時間,夏母每天都去一家拿打粉水來喂豬,殺豬的時候夏母就拿了一塊肉去給那家,說家里面的豬都是喝他家米水長大的。
同樣,夏母不愿意占別人的便宜,也不愿意別人占她的便宜,有一次在街上,人比較多,就有一個小偷偷了夏母的一百多塊錢,如果是別人的話就會選擇忍住了,但夏母沒有,發現小偷偷她錢以后,她不但把錢要了回來,還還給了小偷一腳。
從小到大,夏母就一直在告訴光夏兄妹,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不能貪別人的小便宜,每次光夏兄妹撿到錢的時候,夏母就讓兄妹把那些錢丟掉,不讓他們要,那些錢都不是很多,也就一兩塊,報警是不可能的,夏母告訴光夏他們,往往愛貪便宜的人,往往占不到好處。
正是受夏母的影響,兄妹幾人都和夏母一樣,非常的善良,樂于助人,不愿意貪小便宜,每當別人幫助了他們一下,他們就會去幫助別人,看到需要幫助的人的時候,他們也會主動伸出援手。
……
夏母是個暈車很嚴重的人,只要是坐一個幾分鐘的路程,她都會暈吐起來,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吃下去的也都還全部吐出來,卻在那一年,一個人孤身前往了貴陽去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