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帝三年,杜靈尋妻也有十幾載,當年的鴻鵠之志兢兢業業已然消磨殆盡,從點滴線索再到次次失望,他曾勵精圖治的江山之志也頹廢了許多。
也正因如此,才成就了如今的大權臣的霸權,更是以溜須拍馬雷霆手段得到了叢帝杜靈的賞識與盲目信任。
此人名喚——璽潤,正是弱冠之年的他,且容貌生的實在俊美絕倫,如雕刻般的五官十分明朗,有棱有角的臉俊美而又不失陽剛。
外表看起來好象放蕩不拘,但眼神里卻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一頭烏黑茂密的長發,單束著一冠銀色發冠,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自信,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
高挺的鼻翼,厚薄適中的紅唇,嘴角常常掛著一抹淺笑。
但——在他的笑容下,往往會使人看不穿璽潤的本性,天使的面孔下卻藏著魔鬼般的手段。
這日,政殿之上,二十余大小官吏就有多數覲見勸言。
作為君王,大局與所愛必定是要辜負一方的,聽著老臣們苦口婆心的諫言,叢帝杜靈煩不勝煩,卻又不好發作。
依照國之大局為重的核心,叢帝杜靈也立有君后,妃妾十余人,并生有五子三女,只是心中所愛難以放下,故而一心都只用在了尋妻之路上,國家大事便就置之不理。
見叢帝不予理會而沉默不語,身為諫臣的左政史在此時便有了些急躁。
他緩緩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跪地行禮。
極盡耐心的勸解道:“君乃蜀國之主,當以國政為重,念舊之情雖難得,但大國之局也丟不得。如今君后執掌鳳殿,已是一國之母,她才是君的正妻,此番所為不但勞民傷財荒廢政績,又另國母顏面何在?族人存亡有何所依啊?”
叢帝神色微怒,他冷靜的望著跪在正殿中央的左政史,良久!露出一抹冷笑。
:“左政史嚴重了,尊的家事與國事不能混為一談,眾卿此番諫言,到底是為國政還是為君后,還是為尊?爾等可分的清楚?”
:“自是為國為天下子民,為君分憂。”左政史斬釘截鐵回話,生怕掉入叢帝為他挖的坑中。
叢帝不語,反而比之方才更加不悅,為著這些功績卓然的老臣,他也猶豫再三。
愛才,是蜀國君王自古以來的特性,故而發脾氣之前都是思量了再思量直至忍耐住。
但跪地不起頻頻諫言的大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堅定不移。
叢帝實在憤怒,甩袖就要踱步“逃離”之時,左政史卻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去路,依舊跪地勸止。
今日為難似乎是大臣們商議好了的,對他是步步緊逼。
叢帝每挪步一次,大臣們便跪地堵一次。
實在無法,加之情急之下,一腳將左政史踹倒在地。
怒斥一聲:“爾等好大的膽子。”
眾臣倒也沒有半絲害怕,如今這位君主的心性,他們了解的很透徹,便依舊跪地行禮不起。
叢帝無奈的冷笑片刻。
:“左政史違逆本尊,此罪當嚴懲,念在你年老又有功勛的份上,尊只罰你回去靜思己過月余,其余一黨全族革職貶至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