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珠璣得知尹家滅門一事后,自責之下便將自己關在了后院足步不出。
憤怒自責之下,那滿園梨花被她發泄似的砍的只剩下蕭條。
那樣的憤怒似乎是壓抑許久的,突然爆發出來卻無比痛苦。
她將后院的門緊鎖,無論仆子想盡各種辦法也無法破門而入。
珠家夫婦只得站在門外唉聲嘆氣!也許不打擾,讓她好好發泄一番才是最好的安慰。
整整一日過去,珠璣滴米未進,直到禍害到滿園梨樹凋零的奄奄一息才罷!
她依稀記得,當日那尹家主母心灰意冷的雙眸,她內疚自責,又憤恨暗中操縱之人,恨的全身顫抖,青筋暴起。
本來還好心情來探望珠璣的沐玄若,知道她如今的痛苦之后,心中著急又心疼,可大門被她扣的很死,無法進入。
沐玄若只得縱身一躍,直至房頂之上四處打量,瞧著那慘敗的梨花園中,有一抹淺淺的玄色身影。
那是珠璣,沐玄若趕緊縱身躍去。
可眼前的人兒憔悴不堪,臉色蒼白還帶著一絲憤怒。一頭青絲猶如瀑布般垂下,不著發冠不帶發釵。
淚痕那么醒目,雙眸那樣的惆悵,紅唇輕啟卻又落下,望著沐玄若心疼她的神色,竟然不知該說什么好。
方才的力氣都用在了發泄上,眼下仗劍半跪于地,卻怎么樣也站不起身來。
珠璣用盡全身力氣,伸手拽住沐玄若伸來的大手。
望著他的眼神,心中便多了一份安穩。
:“阿若,我似乎看不到來時的路了。”
話落,便暈倒在了沐玄若懷中。
他心疼的摟著珠璣,紅了眼眶,喃喃說道:“珠璣,有我在,我陪你。”
此刻的沐玄若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抱著珠璣一路奔向院落大門,一腳將之踹了開,隨即往臥房而去。
索性只是憂傷過度,加之一日未進食而導致的昏迷。
堂堂強悍無比的大將軍,能使她昏迷的情況下,可見內心是有多煎熬多沉重。
別說沐玄若擔心珠璣擔心的焦慮無比,就是身在少府府的弗如,也惆悵的望著窗外自責感嘆!
此番情景,正巧被趕來探望羽箏的沅止看在眼里。
其中緣故他猜的透徹,都城內的權利之爭、爾虞我詐,他不想參與,但卻了如指掌,無所作為并不代表他袖手旁觀。
既瞅了一眼怨氣,豈有不寬慰的道理。
:“尹家血案并非你之故,如若沒有珠璣,依舊無法逃脫命運。”
弗如微微欠禮,只是事發不在自己身上,難以理解那種內疚之痛。
:“這次是我太莽撞,并未考慮周全,只是不想,此事怎的這么快會被發覺?”
沅止依舊冷漠著臉,眼神卻極快的掃了一眼院落,盯著不遠處修剪花枝的仆子,淡然道:“瞧見少府府的奴仆們有何不同?”
弗如仔細打量一番,院落很大,仆子們來來回回也多,各自忙活著手中伙計,分工明確有序,但認真瞧著確有不同之處。
:“少府府的仆子們大都老實忠厚,做起事來井然有序,竟沒有幾個偷懶的,只不過偶爾會發現,不論主子們在何處議事,總有那么幾個身懷武功的仆子,殷勤的前來端茶倒水的伺候著。”
正說完!就聽二楚在一旁呵斥著送來茶水的仆子,吩咐了不許靠近,卻總有那么幾個找借口來身旁伺候的。
索性二楚威勢滲人又霸道,故而為沅止擋了不少細作的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