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玄若心緒起伏不定,時好時壞,這樣人間地獄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下,早就混亂了心態。
能在珠璣面前表現的如此正常,已經是容忍度極高了。
突想起一事來,趕緊提醒道:“方才在我試圖逃亡的時候,忽瞥見了木林深處有一座高山,有族人經過,瞧著著裝,像是帶叟族族人。”
:“鳳凰山?”珠璣脫口而出,似乎機會再次敲門的既視感。
沐玄若肯定的點了點頭,臉上的喜色也不言于表。
:“鳳凰山雖地處偏遠,但族人落戶者多,一旦發現此處不妥,必然會被知曉,咱們尋到時機求助,必然有逃生的機會。”
珠璣思量片刻,只是覺得很不妥,身為幾經紛亂的將軍,靈敏度也比普通人高些,她搖了搖頭勸止。
:“莫要高興的太早,方才你已經打草驚蛇,要投遞出消息,恐怕不易,估計這會兒他們一群人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了。”
沐玄若一心想著逃出去,珠璣的意見他是一絲也聽不進去的。
只說道:“明日試試便知道可行不可行!珠璣你莫要害怕,縱使是死,我也要讓你脫困。”
:“不止我一人,你也是一樣。”
此刻二人互相勉力互相鼓勵,對于生死來說,他們彼此依偎,更顯情深,只是珠璣愣是不顧及沐玄若感受,非得要裝失憶的模樣。
第二日一早,珠璣與沐玄若再次被拽出房門,去了別院干活忙碌。
此間二人只想著逃命之策,時而有走神的時候,但縷縷都會被監視的仆子,一鞭鞭抽打的全身疼痛難忍。
沐玄若身體嬌弱一些,險些被鞭打的暈厥過去。
好不容易挨到族人路過,沐玄若與珠璣使了使眼色,二人達成一致,便一人使壞拖住其余護衛仆子,一人乘機匆忙往族人身邊兒跑去求助。
原本計劃將要得逞之時,珠璣剛剛觸及那族人衣角之際,話還沒有出口,那族人便似乎明白了什么,驚恐的趕緊欲帶珠璣逃離。
誰知那大叔發現的太及時,手持弓箭,一箭將那族人一擊即中,正穿膛而過,那血跡當場濺了珠璣一身。
她瞪大了雙眼,望著族人死在了自己面前,那種感覺,與手刃親人性命有何差別,甚至更痛更自責,如若不是自己想要逃命,旁人又怎會為她而死。
珠璣呆滯在當場,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罷休?如今的自己就像一個魔鬼一般,無論走到哪里,都會讓無辜的人喪命。
此刻她極恨自己,恨不得以自裁謝罪。
大叔怒不可遏的走來,神色近乎變態的望著她,隨即發出一陣得意的苦笑。
:“想逃跑?原來堂堂珠璣大將軍也會逃命?不是說除非戰死也不茍活的么?”
珠璣此刻已經極其憎惡于他,那種絕望又憤怒的眼眸,緊盯著大叔充滿了恨意與怒氣。
憑著最后的力氣,非要跟他來打一架分勝負,可如今的她,體力耗盡,內力全無,如若不是大叔還不想她死,好興致的與她玩耍了幾招,要不然這丫頭非得命喪當場不可。
大約是覺得無趣了,便提著珠璣的衣襟,一把將她薅了起來,直徑往小屋方向踱去。
此時反抗的沐玄若也被毆打的遍體鱗傷,瞧著珠璣被無情提了進來,“咚”的一扔,疼得珠璣滿地打滾。
沐玄若心疼萬分,瘋了似得緊追大叔猛打,可此間以他的武力值,就是一根手指頭也能給他摁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