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已蒙蒙亮,沅止醒來時,羽箏還睡的正香,乘著此時,他輕輕將羽箏靠在一旁,自己則趕緊抽身坐去原處。
剛剛坐定,語鶯啼此時帶著飯菜,迫不及待的跑來與沅止相見。
一聲聲“少公爺”叫得大伙一同從睡夢中驚醒。
二楚朦朦朧朧的瞧著她來,趕緊繼續裝睡。
而羽箏則理了理自己那有些紛亂的長發,整理了片刻儀容,掃了一眼正正襟危坐瞧著自己的沅止。
他的神色依舊平靜,就是那深邃的雙眸讓她不好意思直視。
趕緊側過身去,寧愿望著隔壁裝睡的婦人,也不愿意瞧他一眼。
直到語鶯啼歡天喜地的跑來,不待獄卒打開牢門露出一條縫,便猛然沖了進去。
匆匆忙忙打量著沅止,甚至上下其手想瞧瞧有沒有受傷。
沅止似有拒絕之意,趕緊一手將她擋在了面前,神色依舊無表情的盯著她。
冷冷回答道:“你放心,本將軍并未受傷。”
語鶯啼此時略顯尷尬,明明自己這般擔心他,他卻沒有半點兒對自己溫柔片刻。
身旁仆子趕緊將吃食遞在沅止面前,笑說道:“少公爺請用膳,這可是我們家姑娘親自為您做的,天不亮便起來忙活了。”
不待沅止道謝,隔壁婦人卻沒好氣的諷刺道:“瞧瞧,不過是做頓飯,還得被仆子簇擁著早起,可見是十指不沾陽春的手,既然沒下過廚,何必裝的很賢惠的模樣。”
此話一出,弄的在場人都有些錯愕,尤其是語鶯啼,尷尬的不知說什么好。
其中一個仆子趕緊向婦人呵斥道:“你個賤奴懂什么?我們姑娘身份金貴,沒下過廚自是正常,能為少公爺親自做羹湯,必然是十分用心的,此等真情真意,你個賤奴自然不懂得。”
婦人冷冷一笑:“好一個厲害的仆子,竟這般忠心護主,實在難得。可惜,你家這位主子,看起來似乎不大在意呢!”
眾人無語,語鶯啼有些不悅,此刻二楚卻一陣欣喜。
第一次發現還有人敢狠懟語鶯啼,以前被她挨了幾巴掌的仇,也算報了。
她倒也懶得理會婦人,只將仇恨記在了心上罷了!
隨即殷勤的盛了一碗羹湯遞給沅止。
:“望少公爺肯賞臉,也略嘗嘗,如若不和胃口,我便馬上重做為您送來。”
沅止接過語鶯啼送來的羹湯,趕忙向她道謝,大老遠跑這一趟,也是辛苦,道謝也是應該。
可他卻偷偷掃了羽箏一眼,這丫頭臉色依舊,并沒有一點兒他想要看到的神色。
心中難免的再次失望,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明明心知羽箏是璽潤的人,可他就是忍不住的記掛羽箏,更忍不住對她越來越動心。
要說看上她哪一點,自己卻真的也說不清。
在語鶯啼的輪番催促下,沅止只好嘗了一口,還別說,味道確實挺香的。
乘著她高興,沅止便問道:“濁言清可有為難你?聽聞他已經認了你,這是好事,以后,你也不會受太多的苦了。”
起初還以為沅止會責怪自己盲目認父,未曾想,他居然會如此理解自己,反而讓她心中升出一股暖流。
但她卻不知沅止深意,認了親父,就可以離開沅家,不必被老太太利用,更不會被逼迫她嫁給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