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依舊神采奕奕的沅止,筆直而又沉著的坐在一旁,神色依舊那樣的冷漠與威嚴,相比自己兒子們的貴氣,他倒顯得更加有王者之風一些。
可惜不是他叢帝的兒子,不然皇位交給他,也不負祖宗打下來的這蜀國江山。
二楚瞧著這二人只顧喝茶,半點兒沒有要開口說話的意思,便有些莫名的摸不著頭腦。
兩個都是惹不起的主子,他就安靜的為他們斟茶就好,最好老實著,免得腦袋不保。
良久——叢帝這才說道:“尊念在你的功勛,自不會為難整個沅家,你若——自己提頭認罪伏法,此事便能善了,你可有異議?”
沅止趕緊向叢帝施以抱拳禮附和道:“君英明,小臣恩謝君圣恩。”
二楚聽罷!泄了氣的癱軟在地,自家主子怎的突然就真的走到了這步田地?
趕緊跪著恭敬向叢帝求情著:“君請明查,此事乃屬下一人所為,與少公爺無關,屬下愿一人伏法,請您饒少公爺一命。”
叢帝不悅,并沒有搭理二楚,反而冷眸望著沅止。
:“你,當真無話可說?”
沅止很是滿意的搖了搖頭,只要羽箏與沅家不受牽連,他就是死也值得了。
叢帝疑惑,再三詢問道:“小子,你大好年華,竟如此一心求死,為何?”
沅止依舊淡漠的回答著:“大錯鑄成,后果也是應得。”
叢帝滿意的點了點頭,瞧著沅止平淡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惆悵,想來是有心思的。
故再次問道:“你若有遺愿,尊可為你完成,不如說來。”
沅止搖了搖頭,神色顯得異常凝重的說道:“不,君您做不到。”
:“哦!那尊倒要聽聽你的遺愿到底是什么?竟有尊辦不到的。”
此刻沅止幽幽一笑,輕輕抿了一口茶,也并沒有急著回答。
叢帝不急不躁,興趣大起,耐心的等著他一一道來。
而此刻政殿之上啻家與幾大部族都已經等的不耐煩了。
各個都泛著嘀咕,不知所謂。
此刻躺在病床上的璽潤,總算有所醒轉,可口中第一句話卻是:“巫女大人怎么樣了?”
一眾仆子紛紛跪地不肯答,各個低著頭,好似再害怕什么。
璽潤大怒,呵斥道:“說。”
一眾仆子被嚇的顫抖,卻也閉口不言。
自從清二白死后,已經沒人敢在他的面前直言不諱了。
璽潤不悅,隨意指著一個仆子呵斥道:“你說。”
仆子顫顫巍巍,害怕的匍匐上前說道:“回國相大人的話,巫女大人重傷,但好在保住了一條命,如今依舊昏迷不醒。”
璽潤此刻總算放心了些許,他望了一眼這滿屋子的仆子,但似乎仍舊覺得孤獨與落寞。
清二白的死,讓他恨極了沅止,縱使這小子背著自己做了很多錯事,那也由不得別人斬殺,死也該死在自己手上才對。
思量片刻,隨口問了一句:“夫人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