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下羈絆的遙遠春天,未曾傳達的話語都融化在夏天的陽光里,見證了這一切的只有那時離別的秋天,愿我們能重逢在白色櫻花盛開的冬天。
那個時候所追尋的道路,早已經染上了物是人非的景色,但我們的故事卻未曾結束。
淡紅色的晚霞在天邊綻放,美的令人窒息。
和鈴坐在窗邊,卻沒有半分欣賞這仙境的心情,她回想起數個小時前與繼父阿爾伯特分別時的場景。
“一定要去嗎?”阿爾伯特擔憂地看著和鈴。
候機大廳里,阿爾伯特緊握著和鈴的手,戀戀不舍的看著眼前即將踏上未知道路的少女,真心祈禱她能在迷茫的旅途中找到指引方向的光芒。
“嗯。快到和朋友們約定好的時間了,不能說話不算數。而且我也必須要弄明白五年前究竟發生過什么。”
和鈴看著阿爾伯特叔叔,這個三年來將自己視如己出的繼父,雖然她也很舍不得古巴國這邊的親人,但最令她魂牽夢縈的始終還是自己祖國那邊的親人。
其實距離和朋友們約好回花城的時間還有五個多月,但是從收到那封信開始,和鈴就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花城了。她下定決心要將一切弄明白,不為其它,只為還記憶中那個總是微笑著的親生父親一個清白。
“那你多久回來?花城那邊的親人要是對你不好怎么辦?”
阿爾伯特的中文很好,只是說話的口音會有點奇怪。
“短則三五年,長則十多年吧。您放心,昭華姑姑向來很疼愛我。”和鈴笑著回答道。
“你母親沒來送你,你千萬不要埋怨她,她只是不想你去做危險的事。”阿爾伯特勸解著和鈴。
他們都知道和鈴急著回花城與她父親沈清道的事情有關,也知道她要做的事會有很大的風險,但是他們卻沒能讓和鈴心回意轉。
和鈴笑著點了點頭,卻沒有回答阿爾伯特叔叔的話。她與母親之間的那種微妙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就像母親雖然不愿意來機場送她,卻也沒想方設法地阻止她回去。
“親愛的旅客!由哈瓦那開往花城方向的航班已經到了,有乘坐……”
廣播里溫柔的女聲用西班牙語和英語提醒乘客可以安檢登機了。
“我該進去了。”和鈴松開阿爾伯特的手。
“我會照顧好你母親,我們在古巴等你回來。”
阿爾伯特無可奈何,只能看著和鈴離開。他現在能為和鈴做的就只有讓她安心,讓她沒有后顧之憂地去做她想做的事。
“謝謝。”和鈴笑著向他道了謝,轉身走向安檢口。
和鈴心想,在父親出事之后能遇到阿爾伯特叔叔應該是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幸福了吧。
機艙里有乘客在交談,和鈴的古巴語不是很好,但大意還是能聽的懂。許是今日的晚霞太過美麗,才能令她們說出那么多贊美的詞。
可夕陽再好,也只是片刻之美,即使來日霞光再現,也終究不是今日的云彩了。
和鈴從包里拿出那封從遙遠的花城寄過來的信,她在一個月前收到這封信。寄信人的署名是沈清道,寄信人的地址是花城緋櫻市志成高中棒球部澄心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