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環氣得頭上的金黃都帶了一抹紅,一字一頓道:“任何人都不能擅自扯下自己的經驗環。,林生好脾氣地問:“那你說這草要怎么摘?”
光環沒回答他,而是看著他的身后。林生轉頭,和一個差不多高的男人對視了。
他在一瞬間瞳孔皺縮,不是因為被猝不及防出現在身后的人嚇到,而是這人是唯一不透明的。
男人的上半張臉帶著黑色面具,只能看清楚那一雙漆黑的眼珠,像沉靜的黑潭。
下半張臉是普通人的膚色,不過偏白一點。全身的服飾都是黑色,像是為了和這白茫茫的世界產生對立。
他在出現的瞬間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因為這人更像真實存在的人。
男人見林生往后退了一步,便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朝他伸出一只肉色的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齊千沅,是開心園的園丁。”
林生沒和他握手,齊千沅便將手收回,略微湊近林生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您剛才差一點把我的出場權力剝奪了,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壓低聲音的緣故,顯得齊千沅語氣有些冷,像蘊含著怒意一樣,林生沒作聲目光下移,停在齊千沅的手腕處。
對方的手腕處空空如也,沒帶任何手環。
齊千沅注意到他的視線,無奈地聳肩,“經驗環不小心弄丟了,你也可以把你的送給我。
說完這話,他轉過身,面對驚疑不定的其余透明人,和顏悅色地笑笑:“各位好,整片開心園都是我負責的,你們不經過管理人的同意就擅自扯走別人的勞動成果可不禮貌哦。”
透明人們看著他的笑,沒由來覺得后背發寒,默默提高警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平心而論,齊千沅的裝扮雖然有些奇怪,但并不至于讓其他人恐懼,讓眾人忌憚的是,他是唯一一個完全正常形態的人。
在這種不正常的地方,正常的東西也許是最恐怖的。
齊千沅好似很習慣這種冷場局面,自顧自地說下去,“這些開心草表面有劇毒,要用工具采摘,至于這位先生......”
他指了指身后的林生,“只是恰好借了光環的好運值罷了,下次可不能這么做了。”
“所以,為了給天使大人送所謂的禮物,我希望你們還是乖乖和我一起去拿工具。”
于是人們又前往下一個地方,林生依然綴在末尾,劉山山在他旁邊,臉上是一副余驚未消的神態。
“你怎么能確定你猜的是對的?如果你這個猜想失敗了,不就死了嗎?”
當時下手還這么迅速,不怕自己就此沒命嗎?
“你怎么知道死了就是死了,也許是重新回去呢?”林生很平靜地回道。
劉山山一愣,似乎在思考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不過這就是薛定諤的貓,你家里既然有人等著你,就不要賭那么大,還是先活下來,隨機應變吧,我不喜歡被人拜托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