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隊友察覺到林生的不對勁,文文的動靜越來越明顯,攪動了黑沉沉的水面,讓他們也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樣的事了。
終于,一陣極其微弱的呻吟從文文埋著的臉下泄出來,巨蛇的身體動了動,不過此時它正吞咽得不上不下,不能實行攻擊。
文文的手胡亂摸著,垂下的指尖觸到巨蛇細滑的鱗片,下面是它吞下的劉奶奶的骨頭,似有所感地,文文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已經被蛇吞了半張的臉。
“啊一—!!!!”
一聲尖叫打破危險的平靜,文文趔趄地爬遠了,身后的浮木斷裂,使她整個人陷進了水里,狼狽地被灌了幾口血水。
文文掙扎著站起來,雙目赤紅,先是靠著木墻無助地顫抖著,然后咬著手指發出小聲的嗚咽。
她的面容皺成一團,眼淚滑過皺起的溝壑,點點聚集到手指邊,滴進血水之中。
林生記起來文文她們是來旅游的,應該是在蘆葦里面受到襲擊,被搬到了破舊的木屋之中,冰涼的湖水能使他們的身體不會腐爛,慢慢成為巨蛇的腹中餐。
劉奶奶估計中途醒來幾分鐘,廢力將自己的女兒搬到懷里,為她做最后的庇護。
劉氏母女不會是第一個,這一小方流動的湖水,不知道沾了多少殘忍的血腥和絕望的悲痛。
眾人眼睛也跟著紅了,文文哭了很久,直到喘不上氣來了才停下。
她胸口起伏,左右看了看,突然淌水將木屋邊緣那塊被折斷的木板取下,尖利的木屑刺得手很疼,但文文像是毫無感覺一樣,將木片最尖利的地方朝前,一步步靠近了龐大的巨蛇。
她很害怕,幾乎要走跪下的雙腿就能表現出來。
對于一個殺死自己親身母親的動物,除了憎恨還有畏懼,再加上她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巨蛇傷口,‘躺尸’了好幾天后,戰斗力可能比不過年過七十的老頭。
文文緩緩走近,她死死盯著巨蛇的脖頸處,那里脹得像一個球,里面是她的母親。
顫抖著,文文豎起尖利的木片,狠狠地刺進了巨蛇的脖頸!
巨蛇劇烈地掙扎起來,文文將木片往一個方向拉,傷口像是由小刀割出來的一樣。
她的手也被割出了血,但她并沒有松手,反而鼓起勇氣踩住巨蛇的身體,用盡全力割著攻擊點。
“我明白了。”林生的一句話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過來,木屋開始顫動,四周發出微弱的白光一一場景要消散了。
“哥,你明白什么了?”劉山山他們慌忙穩住身形。
“帶回家的不是活人,而是尸體。”白光乍現。
【懲罰環節完成,重啟游戲副線。】
橙紅的夕陽美景映在他們眼前,漫天蘆葦花輕輕飛舞,帶著獨屬于夏日的熱烈。
一切像是重新開始,除了周圍少了一個齊平周。
林生抬腳往湖邊走,他捏住口袋里的紐扣,言簡意賅地說道:“去木屋。”
他們找到了那個熟悉的小船,到了木屋上,林生敲了敲木門,里面出來一個神色警惕的中年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