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只當自己安排得周詳,不免得意洋洋。又見葉扶風遲遲未動,自顧挽了一個劍花,轉動眼珠子笑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唐突你的未婚妻。除了朝朝,其他女人對我來說就是草木。”心里繼而思忖,要是知道奪回天珠的人是我,朝朝會是如何的歡喜,到時候指不定她得開一壇子親釀的桂花蜜來謝。
然不待他上前,突然空中飄來一陣颶風,其中一聲冷笑從中傳出道:“你們這兩個沒用的東西,還在此磨磨唧唧耽誤什么?要是小朝朝有個三長兩短,可別怪本座翻臉不認人。”
說話間一大團霧氣夾雜粘稠的殺意越過林致,直接向李薛蘿面門擊去。
這黑霧來勢洶洶,又快又狠,便是李薛蘿時時刻刻提防著也反應不過來。
然而就在她暗自催動本命法寶預備以命相博之際,只聽到哐當一聲劍響,華光迸裂,一道身影已攔在面前。卻是葉扶風替她阻下這致命一擊。
“葉扶風,你是什么意思?”在場幾人皆是一震,便是李薛蘿也有幾分意外。
黑霧并未消散,卻是退了幾步,從中凝出半個身影,顯出蒼白的一張妖嬈面孔。這面孔眉心有一枚朱砂,嘴唇鮮紅,容貌雌雄難辨,若非喉結清楚,任誰都要以為他是個絕代佳人。
他和葉扶風林致氣質截然不同,全身掩飾不住的升騰魔氣。顯然是個魔修。
不過那黑霧身影并未凝聚成實體,而只是虛浮的飄在空中,想來這只是他的一個分身。
單單一個分身就是元嬰水平,也不知道他本體到了何種造化。此刻那妖嬈面孔上目光森森,像是潛伏著隨時要撕咬的兇物。
林致最是會審時度勢,見其殺意鋪天蓋地,自知不敵,立即退了數丈開外,當自己是個隱形人。
唯獨葉扶風面色不改,揮劍呵斥:“這是我靈修中人,論不到你魔修指點!”他出自最正統的靈修門派,對魔修有種天然的厭惡。撇開云朝朝的事不論,其他方面,他大多數還是秉持著名門正派的作風。
那魔修面孔扭曲,像是受了極大的侮辱:“禪宗小輩,休得張狂!要不是看你是小朝兒的師父,本座遲早叫你碎尸萬段!”又張狂笑道,“我是知道,這女的是你的相好,你不忍心殺她?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這般感情用事,終成不了大器。莫不若仿我魔修前輩趙重樓殺妻正道,頓悟天機。以你之天賦,飛升之日,指日可待!”
“我靈修慣來與你魔修勢不兩立,自然不會與你同流合污。我敬你是前輩,沒有下次。否則得問過我手中的軒轅劍!”葉扶風冷臉呵斥。
那魔修忌憚的看了一眼葉扶風他手中的長劍,冷笑道:“你今日最好順利拿回天珠,否則本座恢復本體之際,第一個拿你們禪宗祭天。”他說著繼而掃了一眼李薛蘿,這才連帶著那團霧氣消失不見。
他來得快,去得也快,顯然這分身的功法對諸方面條件有所限制,叫他不可以肆意。
直到四周魔氣一掃而空,那林致才松了口氣,心有余悸上前道:“要我說扶風兄你就是太剛烈,平白得罪這魔修老祖作甚。”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繼而笑嘻嘻道,“不就是顆珠子嗎?你要是覺得為難了你未婚妻,我替你來取便是。”此刻李薛蘿重傷在身,對于他來說只是個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