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一讓開,那道天博卻跟著湊過來,指了她脖頸道:“你掛著的這個項圈似乎有些眼熟。”
修士之間,若非有過深交情的,彼此的提防心都很重。
驀然被人近距離哈氣,李薛蘿全身汗毛都豎立起來,當即往他肩膀上拍了一掌呵斥道:“道兄請自重!”
誰知這道天博眼睛瞪著比她還要大,一臉無辜:“我只是好奇你這件法器。如果我沒有看錯,這項圈紋路左右各刻了數道迥異的風紋,區別一般防御法器,在運作靈力的同時,可以給佩戴者增加短暫的加速效果。我只是在想,能煉制出這樣法器的人,心思當真別致。就是不知道它運作起來,到底有多少防御加成?能否抵得過那巨蛇的全力一擊?”
李薛蘿莫名驚悚,下意識往他臉面上看去。
那張文質彬彬的臉依舊霽月風光,天真坦蕩,不覺得他自己話語中的怪異之處。
這樣的人,還是隔得遠點吧。
道天博卻繼續問道:“李姑娘,你既然出自崇仁派,可認識濟光掌門的首徒水月仙子?”
“嗯?”李薛蘿道。“何事?”
李薛蘿的父親李光金丹后道號便為濟光,收的第一個弟子名叫金云芳、后來的水月道人。金云芳資質不算最佳,卻極有運氣,不過三十出頭就成了金丹修士。
“我早就聽說水月道人是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心中著實仰慕已久。只是水月道人芳蹤難覓,幾次前往你們清風山都被告知外出未歸。心中著實遺憾!若是李姑娘與水月仙子相熟,可否代為引薦?”
李薛蘿出生時金云芳已經名滿天下,雖說拜在她父親名下,稱她一聲師妹,兩人卻從來沒有真正接觸過。后來父親拜入崇仁派,這位大師姐也沒有跟著歸入門派,而是一直在外游歷。
論起來兩人只有匆匆的幾面,每次印象中這位大師姐都是一襲炙熱的紅裙。怎么看都是個風華絕代的大美人。
只可惜紅顏薄命,后來聽說她在某次歷練中修為盡失,被救回來之后道心再無。
“不能。”李薛蘿回道。
“為何?”
“我師姐已有道侶。”李薛蘿道。
這并不是什么隱秘的事。雖然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出世,但眾所周知,金云芳是舉行過雙修大典的。
雖然修士不講究婚嫁,情感方面更是肆意,但在天元大陸東南面有一塊三生石,會自動刻上舉行過雙修大典的道侶姓名,以作天證。自此不管相隔多遠,道侶雙方心意相通,能夠相互感應。若其中誰有不忠,自有天道降臨,以雷劫作懲。而想要解除婚約,須得兩人同時到三生石前以兩成修為為代價抹掉痕跡。
故而能舉行雙修大典的道侶需要十分的勇氣。修士的壽元動輒上百上千,誰能保證這個過程中自身矢志不渝,又有誰能保證婚約當中對彼此的愛戀炙熱如初。
然而金云芳和其道侶雖感情深厚,依舊不妨礙由那場雙修大典轟動整個天元大陸。之所以演繹出來的各類故事版本流傳至今,并非它的排場多華麗,出場嘉賓多有身份,而是大典之上出現好幾名搶婚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