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七個月的曠世之戰,7800萬軍人參戰,陣亡2600余萬人,永久性致殘2200余萬人,全員負傷。
受災民眾30億人,滯留戰區10億多人,參與戰爭致死2億8千萬,餓死、病死、它死,不計其數,戰后戰區統計存活者總計1億6千萬有余。
家家燕子巢空林,伏尸如山莽充斥。死者無身生被擄,有頭還與無頭伍。血泚焦土掩紅顏,孤孩尚探娘懷乳。
孩童啼哭,螻蟻聚食,饑鳥啄腸,瞻天蔽日。
高傷亡率的戰斗,指揮官對手下的暴行,恰恰變成了守護。
一個人的問題,可能導致整個小隊全軍覆沒。
慘景下的戰區,積尸泡漲,頭顱滾滾,血肉橫飛,潰爛穢臭逼人,腥臭味傳出萬里之遠。
人性漸漸散失,打劫弱小無處不在。
笑對于游人而言,早成為了奢侈品。
余陽活著,見不到朝陽。
“三孩童嬉笑打鬧,好似安謐盛世,久違的笑容傳遍整座營地,深入心扉,真是因此,土豆內心被深深感染,和女孩們相處一段時間后,暴躁的脾氣,逐漸好轉。”
“隨后戰爭結束,土豆和兩名戰友,申請成為三個孩子的養父,回聯盟后生活在陸水鎮。”
“陸水鎮!”
蘇達臉色一驚。
這個地方他聽說過,六年前,陸水鎮慘遭屠城,一萬多人的小鎮,近半人被叛族邪教屠戮。
18歲以下孩童,幾乎被斬盡殺絕,全鎮僅存幾十人。
殘忍至極。
這一刻,蘇達好像清楚了土豆的經歷,側頭瞄了一眼,嘆息。
“對!陸水鎮遇襲事件,你應該知道。”
蘇達點點頭。
一旁的土豆,渾身冒著熱氣,額頭大汗淋漓。
宛小寒恢復平靜,駕駛著車飛速前行,目標城主府。
孫建平瞥了一眼他,繼續道:“就在六年前,陸水鎮被邪教屠城,造成五千多人死亡,土豆作為駐軍最高指揮官,全程指揮戰斗,三個女兒由另外兩名戰友看管。”
話至此,孫建平轉頭看了一眼土豆,微微皺眉。
嘆了口氣。
“戰斗的過程中,他看到兩戰友慘死,女兒也被邪教生擒,土豆想去救援,無奈對方人數眾多,根本沖不上去。”
果真。
一切與蘇達想的一樣,昔日戰友被殺,領養的女兒被擒。
這種二次心理創傷,有時候是致命的。
承受不住,輕則抑郁,重則自殺。
“隨后,土豆殺敵幾十人后,暈倒在了戰場上,索性被手下救了回來,撿回來一條命。”
頓時,孫建平湊到三人耳邊,放低聲音:“戰后,土豆看到女兒們的尸體,場面慘絕人寰,臉沿著耳朵之前,臉骨帶肉沒了,血淋淋躺在血泊中。”
“切臉?”
蘇達一驚,睜大眼球,吼叫一聲。
孫建平點了點頭。
確實就是切臉!
這恐怖的切臉畫面,蘇達好像見過!
不是好像。
這殘忍的手法,竟然與他夢中的場景一模一樣,折磨他二十幾年的夢,幾乎每一個深夜的魔鬼。
這個夢,他忍了二十幾年,早已熟悉。
可是,當聽到孫建平說起切臉的場景,蘇達不禁的內心恐懼,身體不由的顫抖起來。
夢中血腥的畫面,再次充斥著他的大腦,清晰地場景,熟悉的聲音,女孩的求救。
一切再次涌入心頭。
恐懼。
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