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場叛亂,他也就記得這件事了,而只要坦格利安王室敗局初定,他就不認為風息堡外那些敵人會冒險攻城——誰會站在注定失敗的一方呢?
“希望現在已經發生了吧。”嘀咕著,內心中他仍舊有些憂慮城外那些敵人會不會突然跑來攻城,于是他開始思索要是真來攻打,自己能做什么。
想來想去,除了仰仗人魚之息這個特性跳海逃跑外,他似乎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在接下來的兩天當中,藍禮做好了逃跑準備。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城外卻始終沒有什么大動靜,除了城門方向偶爾有一兩個騎士策馬而來大聲挑釁叫嚷外,基本沒別的情況發生。
城堡內的氣氛倒是比之前要強得多了,食物有所補充,原本許多麻木的人們這會也變得越來越活躍,如同枯萎的植物重新煥發了生機。
自從走私犯們回來以后,藍禮明顯可以見到這里的每個人臉上笑容越來越多,這讓他頗感滿意,而沒有任何人了解到這件事與他有關,則更讓他松了口氣——眼下這類似中世紀的世界,人們對于巫術之流可不怎么待見。
走私犯們目前已經成為了城堡內的紅人,變得很受歡迎。沒人知道他們具體是怎么弄回來一船魚的,大多人以為這是因為他們有著超高的捕魚技巧。
城堡內一個叫做瘸子湯姆的老漁夫因此開始圍在一位尖臉走私犯的屁股后問東問西,希望能夠學到這種技術,藍禮聽說為此他還把自己在廚房內當幫廚的女兒介紹給那位年輕走私犯認識。
他顯然不可能學到什么技術,不過他女兒已經與對方打的火熱,都快要談婚論嫁了。
仆從喬米說這件事的時候滿是不忿,這主要因為他在馬房工作的小兒子原本與那位女兒相好,甚至他都準備好了兩人結婚時需要向拜拉席恩繳納的稅費,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乃至最初喬米還樂呵呵的稱走私犯們是諸神派來的大救星,現在一提到他們就紅著臉生悶氣。
事不關己的藍禮對此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一直關注事態發展,沒什么感同身受的情緒,反而看的還挺樂呵。
……
平淡的時光流逝飛快,日常學習歷史與文字、吃飯、閑逛看戲、睡覺……
如此重復,兩個月時間一晃而過。
變化也在一個天空有些陰沉的下午出現。
城堡內外局面僵持已久,但在這個下午,本該寧靜的城外卻突然號角聲大作,悠揚的嗚嗚聲響伴隨著海浪滔滔聲音徹響在風息堡內所有人耳中。
“要攻城了嗎?”
“發生了什么?”
“諸神保佑!”
伴隨著號角聲響,一個個身影從各處建筑內慌張走出,廚房的大廚、幫廚、馬房總管、馬房小弟、城堡內的諸多仆人、鞋匠剃頭匠等等。
號角轟鳴下,他們下意識匯聚在靠近高聳塔樓的一處庭院內,以期能夠在災難發生時快速進入避難。
不過實際情況并非如他們想象當中的那樣。
身處于高塔頂部面朝城堡大門的某個房間內,藍禮可以清楚看到城外一些情況。
圍攏在城堡射程之外的一片敵軍營地此刻充滿騷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黑點人影從營帳內出現并來回穿梭奔走,最終他們在營地前方組成防御性的軍陣,似乎有敵軍出現。
只是最終出現的卻并非軍隊,而是一群人,一群看起來灰撲撲的,不過十幾位的騎馬之人。
他們抵達圍城軍的軍陣前,與他們對持片刻后,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一位看起來稍大一號的人影就從軍陣當中走出——
然后跪在了那些騎手們的面前。
“那是北方的冰原狼旗,那是史塔克!”
身后有聲音喃喃,藍禮側頭看去,一向穩重的老學士此刻正睜大那雙蒼老的褐色眼睛。
“艾德·史塔克!”他重復喃喃著,似乎在確認一般,逐漸熱淚盈眶。
“提利爾不做抵抗就朝他下跪投降,肯定是你兄長勞勃成功了!沒錯,一定是這樣。我們——”他緊緊抓住藍禮胳膊,激動地朝男孩大笑。
“孩子,我們打敗了坦格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