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順元年冬,周太祖皇帝始繼位,天下未穩,許多實權人物人心向背,當時的晉國公主為幫父皇攏絡群臣,于臘八節氣在公主府內大宴群臣。
廣順二年冬,晉國公主得父命延往年之制待以群臣,與附馬張永德在晉國公主府大擺宴席。
廣順三年冬臘八節,晉國公主以臘八粥宴群臣,并在宴上給自己的長女訂下了輔國候長子。
當然,這臘八宴并不是只吃臘八粥,當日得了貼子的群臣及夫人子弟們都可參宴,因人數眾多,參宴的人也是經過長公主一篩再篩選出來的,但凡參加了長公主臘八宴的到后來都是掌了實權的大人物。
一時之間長公主府臘八節便成為了上臣與下臣分界線,能來參宴的皆余有榮焉。
一朝天子一朝臣,現時是顯德元年,終所周知,顯德帝與長公主并不是一脈同胞,今年長公主的臘八宴是否能夠舉行還是個未知之數。
顯德帝原本沒有成年的公主,不久之前剛回歸了一位,不知什么原因直接被貶到了城郊。
以往未成年的公主犯了錯被貶之郡主的也有,但是未成年未成家的郡主直接被趕出宮的還是很少見的,眾大臣不知道原因的便有人猜測也許這郡主是冒名頂替的吧?
可是冒名頂替的不是該直接處死嗎?
群臣也摸不到頭腦,但是都知道今年這長公主宴肯定不會讓那位郡主來辦。
這么一來,晉國長公主仍是大周唯一的一位開府另住的公主。
果不出所料,臘月初六早朝,大將張永德剛說起了臘八宴請之事,顯德帝立馬便允了,還如往年一樣命內務庫撥銀協助長公主府辦理。
這便是長公主府家奴四處采賣的因由。
晉國長公主看著拉進來的一車蔬菜,當晚便讓廚上炒了幾道做家宴。
長公主與駙馬成婚十六七年,生長女張雪婷,廣順三年已出嫁,時下承歡膝下的便只有次女張雪好和庶女張雪妙,長子張元亭當下不過十五歲,次子張元高才六歲,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
待張永德辦完事回府,長公主便坐看張永德的一干侍妾上前侍候更衣,并把買了新鮮時蔬的事說了一遍:
“這是皇兄繼位的第一年,這次宴請比之往年要重要的多,明日便有勞駙馬了。”
張永德更換了衣服,凈了手便揮退了一干侍妾坐在公主身側的貴妃榻上:“公主這是說得哪里話,你我夫妻多年,何須如此客套。”
郭秀瓊微微一笑便轉了話題:“說起那周良柱倒是個人才,時至臘月據然能買了如此多的新鮮時蔬,文也能武也可,日后若是好生培養必能輔佐駙馬成就一番事業,那位據然還看不上。”
張永德一聽便笑著扯了郭秀瓊的手緊握:“你當誰都如公主這般慧眼!”
“去去去,一把年紀了也不害臊。”郭秀瓊臉上微紅輕輕的推了一下張永德,卻沒把張永德拉著的那只手退出來:“也不知這周良柱可曾記恨于本宮?”
“他有何資格敢記恨咱們的長公主,一根手指頭便按死了的蟑蟻鼠輩爾!”那張永德也不以為意:“趙銀花費盡心機入宮這么多時日,居然連陛下一面也沒見上,公主若有機會可要幫上一把?”
“那是自然,本宮送進去的,皇兄如此看不上,不就是打本宮的臉么?想那古時平陽公主贈漢武帝的孝武衛皇后不也是一樁千古美談,若是這花貴人心思靈敏上得去道,一個后位咱們也不是拉扯不來。”
郭秀瓊有自傲的資本,但張永德卻沒有,他皺了皺眉頭放下了公主的手:“公主也切莫太大意了,我看那符皇后也無比賢良,公主若能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