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烏月理直氣壯的走來江無羨跟前,二話不說,索性拉出他的手心來,便直接把錢袋放上去。
“我說過了,這是你的案金。”
江無羨楞了下,剛想開口,卻見凌烏月轉身邁出去了。
也罷,有了這錢,回去以后,又可以找韶音姑娘買酒喝了。
離開了神捕堂后,江無羨先回到了酒館。坐在屋內窗前,他仔細的思索了起來。
左右權衡下,看來這揚州一行,他是免不掉了。不過在此之前,他還要先去個地方。
午后,江無羨雇了馬車,便朝著城北而去。出了城門,棄掉官道,便向北上的一條小路前行。
數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一處陡峭的土窯村口,江無羨走下車來,便又向馬車師傅招呼了句:“那邊有戶茶館,你就在此處等我吧,我晚些時回來。”
“公子請便吧,小老兒就先去邊上吃口茶,歇歇腳。這馬兒也受累了,牠也要吃口水,歇歇腳了。”
江無羨走入村口,再次回望過去,這里似乎一點都沒有改變。
還是像當初那般光景,兩岸被茂密的青綠包圍,山路有些陡峭,也不似城中那般繁華熱鬧。不過,居住在這里的人們,卻是非常的祥和與自由。
來到村中,看見一群孩童在打打鬧鬧,江無羨莫名的想到兒時,那一次,是父親頭一回騎馬帶自己來過這里。
不多時,來到一家打鐵鋪前,旁邊掛著一面招牌,上面寫著(古氏打鐵鋪),見得一青年男子,正在火窯前燒著生鐵。
江無羨走近看了兩眼,此人光著膀子,滿頭青汗,面相長的倒是有些淳樸可愛。
見江無羨走近后,他也瞧了過來。
也許是注意到江無羨手中抱著的長盒子,便說道:“這里不打造任何兵刃,還請公子另外換家鐵鋪吧。”
“不,我是來找人的。”
那人聽后笑了笑,道:“這位公子說笑了,瞧你的模樣,應該是從城里來的吧。我們這個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怎么會有你要找的人?”
與他說話時,江無羨注意到,此人打鐵的手法,看起來有些眼熟。便又道:“我要找的是位故人,是位老先生。”
那人聽了后,抹了抹了眉心上的汗水,一邊敲著鐵砧上的生鐵,一邊應道:“既然是位老人家,那我或許認識。咱們村的老人家,活著的已經沒幾位了,你不妨說來聽聽,這位老人家姓甚名誰?我也好指給你聽。”
“不用指了,你一定認識此人,”話到這里,那人眉心一皺,手中鐵錘便停止下來。
江無羨怔怔道:“此人復姓歐,單名一個澤字,乃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的后人,也就是令尊大人。”
“鐺啷啷,”聽了江無羨的話,他登時驚住,鐵砧上的燒紅的生鐵掉落在地板上去,蕩出了聲重重的鋮響。
“閣下究竟是誰?有何目的。”原本和藹的態度,瞬間轉變成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