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人說了您也不懂,大人不如看好就行。”老仵作都沒有抬頭看他,不過說的倒也不錯,就算告訴他,他也聽不明白。
突然,老仵作拿出一根銀針,從小碎布上面劃拉點黑呼呼的那個玩意兒,“閃開點哈,這玩意兒可厲害了。”隨著話音,一下把銀針丟到碗里去,只見那半碗水登時滿起了水咕嚕,顏色由清變黑,楞生生的給他幾人嚇了一哆嗦。
“老不死的!這到底是什么鬼玩意兒,這么厲害?”白少卿怔怔問道。
“少見多怪,更厲害的還在后頭呢,你們再仔細瞧瞧!”老仵作話音剛落,那半碗黑水瞬間泛起了小股黑煙,滿出來的水咕嚕,化成泡泡后停在水面上,倒是有點像是強酸水那般。
“齊老六是死于這種毒藥?”凌烏月看在眼里,也覺得這藥也太猛了,過去斷案無數,還從沒見過這么猛的毒藥。
“不錯!”老仵作應聲答復,“這碎布上面,這些黑呼呼的玩意,正是從齊老六的飯菜里找出來了。我不過只是加了稀水融化,這藥性之猛,不可謂不毒呀,也不知道這短命招惹了誰?竟然會對他下這么狠的手。”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他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凌烏月。
此刻正暗暗思量,看來這下手之人,是打定主意要齊老六死的。
秋水站在一旁,看著碗里的半碗黑水,有點害怕,神情自然而然的稍稍避開,又道:“這水看著就透著股邪氣,怕不是有鬼怪作祟吧?”
“哎!丫頭,你還別說。這玩意兒,就是透著鬼怪。”聽她說完,老仵作倒是想起了年輕的時候。于是他一邊回憶,一邊又說:“老頭子年輕的時候,曾經聽過這類毒藥的來由。一味是出自嶺南一帶,殺人于無形,中藥者必死,且無藥可醫。”
“嘖嘖嘖,那另一味呢?另一味又是哪?”秋水聽后,猙獰著表情又問道。
“另一味!是出自雍涼二州,”話到這里,他停了半句,又接著說:“約摸在三十年前吧!從雍涼二州傳來一個魔教神壇,這個魔教神壇,在當時可是非常厲害。他們四處招兵買馬,籠絡江湖中人,還要江湖人稱他們為武林盟主。”
“呸”的一聲,白少卿道:“還武林盟主,小爺怎么沒聽說過這魔教神壇?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瞎說的。”
“臭小子!那個年頭,你爹都還沒你呢?你怎么可能知道?”
哦豁!吃了一鼻子灰,白少卿又閉嘴不言了,而凌烏月和秋水只笑笑,也不插話。
白文正也不多說,靜聽他細細道來。
老仵作接著又說:“后來江湖中人不干了,便一起討伐他們。這魔教斗不過,就聯合那些邪派、草莽敗類的人,組成了一個霸道盟。這霸道盟的人,多是些兇狠之徒,陰險之輩。無論是武功還是兵器,出手就帶有毒性,不是別人死,就是他們亡。因此,江湖中人一般都不愿意招惹他們。”
聽到‘霸道盟’三字,凌烏月腦海里咯噔一下,喃喃低語:“這個霸道盟,我從前聽爺爺說過,原來它就是魔教的前身。可是探案多年來,為什么從來就沒遇見過這些人呢?”
“呵呵!”老仵作笑了笑,又道:“不是沒遇見,只是這些魔頭,每次出來殺人,都是神出鬼沒,不會留下任何足跡。所以,你們幾位小年輕出門探案,可要時時小心主意了。倘若遇上這些妖人,千萬別與他們糾纏,能逃就逃。”
他后面這句話倒是提醒了白文正。
點點頭,白文正又補充道:“對對對!老不死的說的對!尤其是你,白少卿!要是碰上這些妖人,你小子可別又瞎逞英雄。你要是被他們拿了去,二叔……本堂該如何向你爹娘交代。”
白少卿聽后,不屑罷置,笑道:“您就放心吧!倘若讓我碰上了,定要讓他們好好瞧瞧,咱們神捕堂也不是吃素的。”
白文正聽了后冷了他一眼。
這時,凌烏月又道:“這么說來,齊老六很有可能死于這些妖人的手里?”
“不錯!但這只是老頭子的猜測。不過要我說來,這短命的死都死了,這件命案,干脆就以病死牢獄,結案算了。你們幾位小年輕,也犯不得去招惹那些妖人。”
白文正聽后,連連點頭。
他也不想觸這個霉頭,一則不想讓幾位小年輕去冒險,二來也怕遭來報復。
畢竟這年頭當官不易,他可不能蠢到,為了破案,小命和仕途都丟了。
如今這齊老六都死了,干嘛還要趟這混水呢?此刻,恐怕他心中都想好怎么寫結案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