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好自珍重’。
寓意在于,她此來,沒有任何后援,除非能查到有力的證據。
就算她此刻有證據,又該去哪里搬救兵?等她搬來救兵,恐怕早已人去茶涼。
但凌烏月不可能是那么輕易放棄的人,不管此人是不是她等了十幾年的那個少年。
哪怕是為了秋水,為了少卿,為了云雪,為了對得起女神探這個名稱。
她決定還是要做些什么。
此刻,江無羨在二樓叫了一壺酒,才剛喝了兩口,言水涵便又來套話。
“衛公子,怎么了,你怎么一個人喝悶酒呀?”言水涵倒是不客氣,說話便做到他跟前來。
江無羨道:“衛某早就對姑娘說了,如今,我被那梅東來追的太緊,已經無計可施了,唯有借酒消愁,說不定一覺醒來事情就變好了呢。”
“哈哈哈!”言水涵淺淺笑道:“難道你不知道‘借酒消愁愁更愁’嗎?”
“我當然知道,可剛才我也說了,衛某是真的沒有辦法了,”話到這里,江無羨又打趣道:“不如,你就給我支個招,我應該怎么對付這梅東來,才能把雪兒救出來。”
言水涵假巴的想了想,“要我說啊,你武功這高,為何不直接殺上門,把他們全都給殺了。你覺得如何?”
“哈哈哈!”江無羨爽朗一笑,這是他第二回笑的如此迷人,言水涵都望呆了片刻。
“既然言姑娘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就陪我喝一杯吧,如果你把我喝醉了,衛某就聽你的,殺上門去,把什么梅東來呀、梅老兒的,全都給他一家老小送下去團聚。”
“呵呵呵呵呵!”言水涵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許久后方道:“我還以為你就是快木頭,沒想到你還能如此一面,嘖嘖嘖,真是太可愛了。”
是呀,江無羨已經許久沒這么打趣人了,他并不是沒有想過殺上門去。
只是那梅東來既然如此布置,必定留有后手,今夜鴻門宴,他不去也得去。
江無羨與她倒是喝的歡,凌烏月下樓來碰見他跟言水涵也沒打招呼。
她出了門,便向武神廟里走去,來到廟前,此時已經沒有多少人上香了。
走到武神腳下,她跪地拜禮。
稱道:“武神真君在上,烏月自京城而來,本想查察兇案,抓捕真兇,還天下之大白。
奈賊勢大,現下拿住命脈,脅迫無羨前往送死,烏月也不知他!究竟是不是‘他’。
但烏月已經失去過他一次了,絕不能在不眼睜睜的看著他去送死。
烏月今日來,但求金槍一用,待今夜殺敗賊寇后,必當拜還。”
原來,她早已打算陪著江無羨一起出生入死,月影既是名劍,在他手里,必當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自己,善槍好劍,兩者可取,便想到了這武神廟中的‘武神亮銀槍’。
凌烏月跪拜以后,當即取下銀槍,槍長八尺,槍矛尖銳鋒利,約摸一尺六分。
是霸王槍頭,三合兩面開,槍身呈銀,重二十三斤,一旦出鞘,猶如武神在世。
拿了銀槍,為防被人看見,凌烏月匆匆忙忙的便走出縣城,去路上等他。
天色終于暗淡下來,這一天仿佛過的很慢,仿佛過的也很快。
三江潭,位于臨縣十五里的西北方向,哪里窮山惡水,皆是無人出沒之地。
江無羨遲遲不見凌烏月的蹤影,內心莫名的擔心她,同時,也想對她說一番話。
奈何,找遍客棧卻都沒有發現她,嘆道:“今夜一去,恐怕與月兒將生死離別,難道真的是天意嗎?”
“也罷!倘若天意如此,也沒什么可留戀的了。”說罷,出去牽了匹了馬,便向西北方向而去。
言水涵在窗戶邊見他走遠,便向鐵狼說道:“鐵狼,趁梅東來對付他,一定會把所有的高手搬出來,我們今夜闖進梅府,一定能回九鼎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