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就可以剝奪他們的人生了,對吧?”,白云居忽然笑了,回頭看著這些早在一出生就被打上咒術師刻印的眾人,笑的冰寒。
“你——”
“我什么?你想說,我很自私?我很無恥?對嗎?加茂憲紀!”,白云居回頭,死死的注視著面容難看至極的加茂憲紀。
“憑什么?憑什么擁有這樣才能的人,就一定要成為咒術師?為那些以自己素不相識的人奉獻生命?憑什么要求原本平凡的他們化身成為救世主?不覺得過于自私了嗎!?”
“因為這是上天給予的天賦,不加以利用,就是罪孽。”,加茂憲紀理所應當的說著,他錯了嗎?答案是沒有!也許這種觀念過于絕對,也過于大義,但,這是他自出生起就一直被貫徹的,終其一生都將奉行的思想。
環境,才是塑造一個人的第一因素。
“可他們原本是凡人!”,白云居劍眉怒張,語氣堅決而鋒利的道:“我所擁有的覺悟尚且可能動搖,何談他們,不是所有人擁有這股超人的力量,都理所應當的要給世界帶來幸福。”
“有些人,自打出生起,就應該平凡而幸福的過完一生啊……”,白云居抬起頭,平視著已經破曉的遠方天際,“如果你們還當我是同伴的話,就不要再打我舅舅和表妹的主意了,一切的一切,我都會替他們背負的,不幸也好,死亡也好……”
說完,大概是眼睛里進沙子了吧,白云居抬起手,剛打算抹去之時,順著手背,卻滑落一滴晶瑩。
“為什么要背負原本不屬于你的命運?”,加茂憲紀萬般不解,他最痛恨的就是逃避責任,逃避現實之人,但白云居,卻切實的打動了他的這種頑固想法。
“因為我是咒術師。”
白云居眨了眨微紅的眼睛,微微一笑道:“而且我答應了他們,要帶回希子舅媽,可不能食言啊。”
……
“真奇怪,這已經過了這么久了,為什么這橫濱的咒靈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出了什么事不成?”,眉須皆是花白,皮膚上道道深溝的枯槁老人,坐在一張木制躺椅上,目不斜視的注視著那十二張褐黃的符紙。
“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橫濱好玩的太多了,讓這些小朋友眼花繚亂了呢?不過不用擔心,樂巖寺校長,畢竟這十二張捆綁住了他們生命的符紙,可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身穿素白色巫女服的女子端莊的坐在他的身后,輕輕放抿了一口熱茶,如此說道。
“這可說不定哦,歌姬。”,這時,坐在他們側面的,一位身穿藍黑色制服的白發男子提著一籃子粽子,津津有味的吃著,邊吃邊道:“樂巖寺校長定下的規矩,是允許自相殘殺吧?雖然不能傷人性命就是了,不過誰知道此時,京都校的各位有幾個人斷手斷腳了呢?誒嘿嘿嘿……”
“你說什么呢!?五條!”
“誒誒誒,急了急了。”
“你!”,和服女子終于忍不住,一下子就將飽含自己咒力的茶杯子彈般拋向他,然而,果不其然的是,那茶杯在距離他三厘米之處,就像撞到鐵壁一般,轟然碎裂,而茶水,也垂直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