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吧……這……這些都是什么鬼!?”,直到進入依舊被咒胎完全裹挾的建筑內部,伏黑惠才看清楚,這座不知名商場的廬山真面目。
一般來說,百貨大樓為了方便顧客,會有一個類似與天井的建筑構造,穹頂也一般會選擇透光的鋼化玻璃材質,這也是為了營造出一種人山人海的高級氛圍感,但就算是如此,為了保護客人的安全和店家的店面范圍,很多天井都不會很大,一般也不會有直達電梯被安裝,只有一部部手扶電梯,被安裝在各個樓層間的中央,供他人上下。
但這個商場,卻詭異的反其道行之,將穹頂做的奇大無比,大到幾乎連五顏六色的霓虹燈管都無的放置,趕上白日,甚至不用開一點燈,整個商場便被日光完全籠罩,酷熱自不必多說,關鍵在于,這個設計者將每一個樓層的空地,都駭人聽聞的限制在三米之內,也就是說,假設顧客從奶茶店走出,只需往前走三米,便可以觸摸到柵欄扶手,這對于一個占地如此之大的商場來說,是無法理解的。
在這原本就不和常規的大環境之下,咒胎更加肆無忌憚,大刀闊斧的,將所有樓層之間相連的平臺全部用破壞,最后用一根根觸手,將斷面連接,就像蛛皇母巢里那斑駁詭譎的蛛絲網,密麻到讓伏黑惠甚至看不清頭頂的天井。
而原本應該是乳白色花崗巖的地面,被它硬生生鑿出一塊深十余米的坑洞,其下掩藏著的,是數之不盡,觸目驚心的森然白骨,而這些生者的血液,恐怕已經化作咒胎的養分,供給著它那搏動強力的大心臟,而地基更不必說,想來已經被破壞殆盡,事到如今,若是失去了這些觸手和粘液的支撐,只怕這個外強中干的高大建筑,會頃刻之間支離破碎。
“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你這家伙的私人樂園了么?”,環視著周圍那周圍一坨坨,被臟綠色粘液裹住的,如同『蟲繭』一樣的不明物體,伏黑惠只覺得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似的,難受至極。
而空氣中此刻寂靜無聲,伏黑惠的話語仿佛獨角戲一樣在演奏著,而少年卻還是不依不饒的,從身后抽出一根八十厘米的鋼管,在它的前段,被打磨的無比尖銳,如同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
見自己的話語沒有得到任何回復,伏黑惠也沒有惱羞成怒,因為心中的答案早已無比堅定,那就是——
“行了行了!吸收了幾百人的血肉以及死亡前的究極恐懼,卻還沒有蘇醒過來,你真覺得你也是宿儺?配得上這么大的胃口嗎?”,伏黑惠鄙夷的對穹頂上,那已經被綠色筋膜及血肉覆蓋的地方,發出嗤笑,同時雙腳也再無顧忌,將鵺收回,直接踏在枉死之人的累累白骨上,步步驚華的,走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蟲繭當中,干脆的揮刀
噗呲——
附著上蒼藍色的咒力,此刻伏黑惠手中的鋼管,儼然也成為了一個削鐵如泥的鋒利咒具,而在那一聲悶響之下,蟲繭那一層厚厚的皮肉,也瞬間多處一道半人高的大口子,伏黑惠單手將它暴力扒開,只見其中,赫然裹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呵呵……找到了……”,伏黑惠掠起嘴角,露出不似善人的笑意,緊接著,便對著著蟲繭一頓猛戳,血肉橫飛之下,也終于將那個平民成功救出。
“快點出來吧?我知道你在看著我,要是你一秒鐘不出來,我就搗爛你一個蟲繭,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不會感覺不到疼痛的,對吧?”,伏黑惠用盛放的蒼藍,滌蕩著鋼管及手掌上的污濁,眼眸之中,卻藏匿著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