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域內,此刻發生的景色已經慘不忍睹,但被徹底壓制的那一方,卻不是白云居,而是漏壺以及真人!原因,則要追溯的不久之前。
……
“你真像一只披了刺猬皮的臭鼬,惡心又扎手!白云居!”,真人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在馬上觸摸到白云居時,被不知從哪爆出的土刺巖壁隔開,原本在它看來,白云居的實力應該也就比東堂葵強上一點罷了,未曾想到,面前這個不斷在口嗨自己,并且字字珠璣的少年,術式居然這么變態。
“這個家伙的術式,是操縱無機物嗎?原理大概就是用咒力覆蓋住范圍內的無機物,然后進行控制吧,但如果說這樣的話,那先前平白無故出現在他面前的石墩便又說不通了,嘶——”,在伏黑惠離開,加茂憲紀與東堂葵都重傷昏死之后,如今漏壺唯一消磨時間的方法,也就只剩下觀察真人與白云居的戰斗了,但伴隨著戰斗推進,它也開始微微露出正色,因為面前在與真人死斗的少年,竟然沒有落入一絲下風!
“惡心到你了嗎?我很抱歉,不如你去死一下吧!?”,面對真人,白云居只覺得再多的憤怒都不夠,因此哪怕生機渺茫,他也想要將這個家伙一齊帶入地獄。
真人擋住白云居一拳,剛打算將化作刀刃的雙手切開面前人的血肉時,后腳堅實的地面忽然如同淤泥灘般綿軟,隨即便失去借力點向后傾倒。
“不好!”,這一下,真人知道是白云居術式在作祟,但它卻根本沒有一絲反應的時間,白云居的百木枯便迎頭抽向自己,一聲巨響之后,真人便猛的倒飛出去。
“這一棍子,打你隨意踐踏他人生活與生命!”
白云居貼住真人的身軀,并靈蛇般繞到它的背后,左手單手扯住了它灰白色的長發,再一次將暴力的將它甩向一旁被他早早催生出的尖銳巖刺之上。
噗呲——
尖銳石鋒像長矛洞穿野獸般,穿過真人的心室,將這個橫濱之亂可謂罪魁禍首之人死死釘在其上,然而在白云居看來,這還不夠。
“這一拳,打你所犯下的,罄竹難書的罪孽!”,白云居義憤填膺,高高揚起哪怕打下也毫無用途的鐵拳,就算如今他的拳峰也因此而淋漓潺血,但心中也還是有一道灰色的聲音在告訴著自己,如果不打到自己沒有力氣為止,不打到自己死去為止,那么良心就會惴惴不安,那些因為真人而枉死的靈魂,也會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不算巨大,卻密布細細傷痕的拳頭,再一次打擊在真人的臉上,毫無疑問的又將它的臉部打得扭曲丑惡,甚至連牙齒都打掉數顆。
但被暴打的真人,哪怕經受了白云居如此之多且彪悍的咒力轟擊,卻也依然頑強的存活著,甚至可以用毫發無損來形容它的恐怖。
可就算每一擊結果都是徒勞無功,白云居也沒有因此而停下暴擊的腳步,因為在他的耳畔,嘈雜與喧囂越發瘋狂,仿佛所有死去的人都在拷問他,用身為咒術師的道德脅迫他!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哪怕攻擊時,咒力的輸出越來越瘋狂龐大,但白云居的臉色,卻顯得病態般蒼白,如同金紙一樣,原本粗重的呼吸聲更像是過載的引擎,無限瀕臨崩潰,話語間透露著的,那股發自內心的怯懦與自責,終于讓真人的眼瞳閃耀起來,它明白,此刻,終于到時候了!
“你給我——”
啪——
渾濁的怒吼,終于被清脆的拍掌聲打斷,已經被白云居毆打不知幾何的真人,在此刻,卻如同一個絕世高人般,輕而易舉的接住了他的左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