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你究竟是幻夢,還是真實?”,這個不深不淺的疑問,就像一朵飄在他心海之上的浮云,揮之不去,卻又觸之即散。
“嘶嘶——該說不說的,感覺現在胸口好重啊,簡直就像是壓了塊石頭一樣!”,白云居咳嗽兩聲,此刻他只覺自己的心口仿佛壓著一塊巨石,萬分沉悶,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
“唔嗚……”
“什么聲音?好熟悉啊……”,一陣讓他心尖猛顫的囈語傳來,白云居這才回憶起來,自己好像躺在病床上了,而當他強撐著身子打算做起來之時,卻看到了一張他朝思暮想,卻又不想看到的臉。
“嗚~”
“我靠……這,這是做夢,對吧!?這一定是夢!!!我靠靠靠!小煦怎么可能會在這!!?”,白云居怔怔看著那身穿粉色小熊兜帽衛衣,披著一頭暈染成微粉長發,五官深邃精致如玩偶般的絕美少女,此刻就這樣趴在自己的懷中,而在她的眼角處,兩道依然清晰可見的淚痕,更讓白云居心中一痛,他知道,自己這個愛哭鬼妹妹,肯定又一個人難過了很久很久吧。
“嗚嗯~”,也許是白云居動靜太大,也可能是他的聲音沒控制住,總之,隨后,這個被其稱之為煦兒的美少女,慢慢的,便轉醒過來,而好巧不巧的是,那雙內蘊桃花的美眸,剛剛好與白云居的毫無神采的死魚眼對上。
“哥……哥哥!!哇——”,四目相對,白云居心中暗道不好,然,自己那只本想捂住她嘴巴的手還是慢了一步,面前這個洋娃娃似的女孩,還是先一步抱住了自己,并梨花帶雨的大哭起來,讓白云居又無奈又心痛,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她的長發,并哄小孩般安慰她。
“哥哥!你——你是不是不要煦兒了!為什么……為什么要跑到這種地方來念書,還……還被暴走族打成這樣了啊!”,煦兒兩只柔若無骨的小手此刻正死死攥著白云居的衣領,她那一雙明亮的雙眼,也已經被婆娑眼淚占據,但最具殺傷力的,當屬她委屈至極的嗚咽與逼問,從小到大,這一招白云居就沒躲開過。
“咳咳……怎么可能不要你嘞,哥哥這是……嘶——對!哥哥這是在為開拓海外市場做準備呢,哈哈哈,煦兒,別哭了別哭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嘿嘿嘿。”,白云居一邊輕輕拍打著煦兒的背部,一邊將替自己想出這個開脫借口的人謝了數百遍,畢竟,被日本暴走族打了,這個理由雖然聽著扯淡的很,可再如何也比『被特級咒靈險些殺死』這個原因要好多了,對于自己的家人,白云居是無論如何都不希望將他們牽扯如咒術回戰這個漩渦當中的。
“可是……可是……”,煦兒眨巴著已經哭紅的眼眸,微微抬起頭,仰視著這個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貝齒輕輕咬著下唇,小鼻子一聳一聳的,說不出的可愛。
“好啦好啦,知道你這么關心哥哥,哥哥真的很開心哦,謝謝煦兒。”,此刻,白云居伸出手捏了捏煦兒那粉嫩的臉蛋,表情中的寵溺不含一絲雜質,對于這個只比自己小一歲的丫頭,白云居從來不會掩飾喜愛。
“對了,丫頭,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又是怎么來的?”
煦兒聳了聳瓊鼻,摸干了眼眶中的淚痕,說道:“是爸爸帶我來的,他說哥哥受了很嚴重的傷,可能……可能會死。”,說到這里,煦兒的眼又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白云居回憶起自己臨暈倒前身體各處傷口的慘狀,也只能苦笑一聲,沒辦法啊,漏壺那逼養的沒留手啊。
“你的意思是,老爺子也來了?”,白云居試探著問道,腦海中已經自動浮現出那張不茍言笑,不怒自威的中年大叔臉,不禁狠狠打了個哆嗦。
“爸爸當然來啦,你知道嗎哥哥,爸爸當時可是在和李叔談論公務呢,一聽見你病危的消息,當時急得都差點瘋了,要不是媽媽和李叔黃叔他們勸著,估計他老人家就直接和你們校長鬧起來了。”
“咳咳,這樣子啊……這樣子啊……”,白云居摸著鼻子,語氣有些尷尬,畢竟自己妹妹話中所描述的父親,和平日里自己見到的,那如同帝王般威嚴而不容拒絕的家伙,出入很大。
似乎是知道白云居心里在想什么,白云煦輕輕的錘了白云居心口一下,抿嘴道:“哥,待會你和爸爸見面,他可能會對你態度很不好的,你現在受了這么重的傷,可千萬別不要和他置氣,有什么事,要和煦兒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