锃——
爪刀再次交擊在中心一點,隨后雙方皆在對方目中觀察到了洶涌澎湃的戰意,不約而同的開始極速揮舞起武器來,黑色與綠色的虛影仿佛要將空氣割裂,方圓數十米之內的地面,也因為狂暴的刃流而被纂刻下殘酷的淺痕。
“還不使用自己的術式嗎!?混蛋,打算硬抗到什么時候?!”,兩面宿儺獰厲的大喝著,雙爪附著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血炎,高溫炙烤的流火在妖王的手中如同代表死亡的針線,每一次攻擊,都會在空氣中劃出火痕,熱氣逼人。
“術式?我根本沒有啊。”,黑衣人毫不客氣的暴露了自己的情報,而這個重量級的信息,也讓兩面宿儺的攻擊為之一錯,隨后,便是付出了一臂的代價。
然而劇痛在此刻完全不能成為限制兩人戰斗的根本,兩面宿儺那只比碗口小上些許的傷口,在反轉術式的作用下,長出了新的手臂,隨即他便以渾厚咒力,掀起血紅色狂瀾,數道高大的刃氣,將整棟教學樓劃出深深的溝壑,劇烈的晃動甚至讓這所大樓險些徹底坍塌。
這一招的效果也相當拔群,沒有術式的黑衣人因此驟然后退,盡管輕松躲開了這一擊,回過神來時,他與宿儺的距離,也被徹底拉開。
“沒有術式?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介平民咯?不對啊,姑且不說沒有術式的你,為什么可以掏出這種級別的咒具,你所擁有的體能與體術水平,便不似一名普通人。”
兩面宿儺一邊闡述著,一邊高高躍起,像一只從天而降的人猿般,重重砸向黑衣人的面門。
而開始披露自己情報的黑衣人,也干脆不反擊,直接一個滑步,直接移出十余米的范圍,再一次輕而易舉躲開了宿儺的攻擊,看著滿臉微微詫異的兩面宿儺,像是詭計得逞般笑道:“你說錯了喔,我不是沒有術式,而是……沒有咒力!”
“不要給我說廢話啊!要是人人都有足量的咒力,這個國家豈不是人人都是咒術師了嗎?!”,兩面宿儺猛的一跺腳,速度再一次突破限界,甚至連空氣都因此爆鳴不止。
可即使如此,黑衣人依然只是一個前空翻,將他當做木馬一樣,越到了他的背后,繼續道:“不是沒有足量的咒力,是根本沒有!!哎——虧你還是咒術平安京時代屠戮天下的無雙妖王,怎么連這點話都聽不懂?”
“咒力為零!?怎么可能?”,兩面宿儺站定,開始回憶起方才戰斗的點點滴滴,這才感受到了不對勁,一般來說,真真正正的高手,都可以通過對手的咒力流動,來判斷其出招時機,出招姿勢,出招軌跡,然而自己在與黑衣人交手如此之久,居然完全無法判斷他的攻擊節奏,不是因為他的咒力流動過于復雜,而是他自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咒力!!
“真是孤陋寡聞啊。”,黑衣人震開衣袖,露出一塊塊如鋼鐵般扎實的肌肉,“你連天與咒縛這個東西,都沒聽聽說過嗎?”
兩面宿儺徹底怔住了,倒不是他多么恐懼,只是過于震驚,就像一名老獵人,在繁華的市中心,遇見了已經滅絕的袋狼。
“沒錯,按照世間的規律來說,每一個人身體內,都應該擁有極少量的咒力,并非沒有,只是量不夠,所以無法使用術式,也無法觀察到咒靈。”
“但凡事總是有例外的不是嗎?”,黑衣人的語氣好似在笑,但更多的,卻是一些不可細查的復雜,“失去全部的咒力,換來的,便是我這外人謂曰,無堅不摧的肉體,雖然這并不是我想要選擇的結果就是了。”
“哦?天與咒縛嗎?原來如此啊。”,兩面宿儺表情釋然的嘆道,自己并不像夏油杰那一般,擁有漫長的生命歲月,因此剛剛復活的他,還沒有完全解鎖塵封的記憶,可一經他人提起,見多識廣的他還是立馬就反應過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真是棘手到了極點的敵人啊。”,宿儺清楚,天與咒縛是上天強制施于的等量代換,付出越多,獲得的便會越多,換言之,付出了自身的全部咒力所換來的肉體,必然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比肩的。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要將你殺掉,隨意的手段是做不到了吧?”,兩面宿儺伸出雙手,卻并不是攻擊的架勢,而是結印的前奏,“不知道天與咒縛所締結的肉體,能否抗住我的領域展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