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這種環境下,為了保家衛國,廖旭東沒有看到任何人透露出一丁點的恐懼。
這幾聲‘不怕’‘不怕’的回應,絕非是逢場作戲。
因為,如果沒有奇跡發生,這些戰士們的結局只有一個:命喪于此。
廖旭東的牙齒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好樣的,都是我大夏國的好男兒,我知道,大家從踏入未央天,也都沒想著要活著離開,我也一樣,踏入的時候我跟妻子留下了一封家書:我走了,回不來,你也不用傷心難過,穿上軍裝,我就是軍人,我的任務就是守土抗戰,保家衛國!”
張營長的話,說得并不大聲,但是每句話,如同刀割針刺,聲聲激蕩在廖旭東心底。
“今天,2017年9月15日,我們倒下了,這沒什么,人嘛,都一個樣。但是,我非常自豪的告訴在場的每一個人,我們的倒下,是為了大夏國千千萬萬的子民能夠更好的站立著。”
張營長說著,忽然一指廖旭東:“來,廖旭東同志,請你站起來。”
廖旭東渾身激動,顧不得激蕩的心情,瞬間站立了起來,對著張營長行了一個極其不標準的軍禮:“到!”
近百道目光頓時匯聚在他身上。
“你們班的孫大恒班長剛跟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我給大家介紹一下,廖旭東同志,25歲,就在5個小時前,他還是修筑隊的一名傷員,在他自己積極主動的要求下,我們沒有走正規的新兵入伍程序,接收了這名新兵,大家知道他一定當兵的理由是什么嗎?”
“不知道!”所有人齊聲回答。
張營長緩緩移動著腳步朝人群里唯一站立的廖旭東走來:“他強烈要求要當兵的唯一理由,就是他從戰地醫院走出來后,發現醫院里滿地傷兵,所以,他對彭連長說,他這樣一個四肢健全的人,不可能不當這個兵!”
人群里頓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掌聲過后,張營長已經走到了廖旭東身邊,輕輕拍了拍廖旭東的肩膀,忽然大聲問道:“怕死不?”
廖旭東毫不猶豫,堅定的搖頭回應:“不怕!”
張營長使勁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喝一聲:“好樣的!坐下!”
“是!”
隨著廖旭東坐下地后,張營長滿足贊許的大聲說道:“同志們,我剛剛提的廖旭東同志,是一個在五個小時前連拼刺這種基礎訓練都沒有做過的修筑工人,他原本可以和醫護人員,和我們的傷員一起撤向后方,但是,就因為他覺得自己四肢健全,所以他留了下來,他選擇和大家一起同生共死,這樣的戰士,這樣的同志,你們說,我們是不是該給予他最熱烈的掌聲?”
“啪啪啪啪!”
一頓掌聲響起,廖旭東心中愧疚感陡然而生。
最初的當兵是一時的沖動,但是隱藏了實力也是廖旭東最為愧疚的原因。
畢竟,他雖然不能砍瓜切菜的干掉那些修羅族人,但是憑借著系統,上前抵擋一支修羅族的小部隊是沒問題的。
掌聲停下后,張營長的聲音再次傳出:“我們大夏國能傳承至今,不是因為我們有得天獨厚的外部條件,而是我們的人民和大家一樣,每個人都擁有一顆赤誠的愛國之心,今天,我希望每個人都跟廖旭東一樣,不畏生死,不計得失,最后,讓我們高歌一曲:起來……”
廖旭東的心,如同被劃開了的傷口,這一刻他知道,這群活生生的人,已經沒有別的想法,每個人的思想都一樣,大家全都打算慷慨赴死。
全身都被刺激到。
顫栗著,激動著,血液沸騰著!
歌聲里,廖旭東聽到的不是歌詞,是一句句赴死宣言。
對于死亡,廖旭東原本就已經能夠淡然看待,在這種環境下,他更是覺得,哪怕死,也要和這些世界上最可愛的人們死在一起。
“在房屋沒被攻破,兩個門,一個窗,三個連分別負責;破損后,一連負責門窗位置;房頂和左側墻壁,二連負責,三連負責剩下的三面墻壁,哪里破損,其他人員頂上,如果全都破損。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好,各自準備,做最后的戰斗!”
廖旭東此刻一句話也沒多說,也沒和系統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