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小兄弟,你別跳啊,這可是四樓!”
“里面還有多少人被困?”
“云梯!云梯!”
“......”
大昌市,一處五層的建筑,旁邊停著兩輛紅色的消防車,猛烈地水流正不斷地噴灑向正面的窗戶,跟向外擠出的黑色濃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濃煙下,招牌早已被水火合力蹂躪的不成樣子,只能依稀能看出“飯店”的字樣。
飯店內位于二樓的一個包間中,猛烈的火勢已經頂到了房梁,亢奮的火焰和濃煙近乎遮蔽了視線。
但就在這火焰之中,不知何時竟漸漸顯出了一個人的輪廓,最后逐漸凝實,出現了一個由火焰組成的身軀。
身軀沒有五官,只有一個人型。
如果非要稱呼的話,火人二字再合適不過了。
火焰一直在他周圍肆虐,似乎知道在其占領的地盤上突然多出了一個物體,最終卻發現自己對這個“同類”無可奈何。
忽然,火人的頭顱上的火焰一陣抖動,多出了兩個孔洞,看位置大概是眼睛。
隨著孔洞的出現,火人仿佛猛然被眼前的大火嚇了一跳,身上的火焰猛然一漲,身子往后躲閃了一下,但仿佛還沒適應身體,竟是直接倒在了下去。
看起來,這火焰組成的人型能夠看的見東西。
摔倒之時,火人的身子還在不斷扭動,但仍然沒有避免自己與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火人叫余進,摔倒在地的他并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本來只有兩個窟窿的臉龐上又多出了一個窟窿,看樣子是嘴。
嘴中火舌噴濺,卻無法發出聲音,不能發泄出余進內心深處那無數的臥槽。
摔倒在地的余進還在扭曲,似乎是奮力躲避著火焰,只不過對身體無法精準的控制讓他的動作有些滑稽。
看口中火舌的頻率,那定然又是一段優美的語言,只是無人能夠識別。
直到幾個呼吸后,他發現這周圍熊熊的火焰并不能對他造成一絲傷害,他也不能從中感覺到一絲疼痛,才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倒在地上的余進似是忽然知道了什么,隨著幾下扭動,竟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掌握了自己身體的行動,雙手一撐,坐了起來,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火焰之軀,繼續接收起自己腦海中多出的信息來。
是的,他穿越了,不過不是身穿,而是只有自己的意識穿越了過來。
就在剛剛,他的腦海中忽然多了一些信息,也正是這些,讓他學會了快速掌握自己的身體,如果說他現在擁有的這個能夠叫做身體的話。
心中一嘆,他也說不好自己是喜是悲,但似乎喜悅要多上一些,人離“故土”,是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這個世界只有他知道自己的過去,在剛才之前,他還是地球一個癌癥晚期,正在燦爛的年紀中等死的病人,渾身的疼痛幾乎不曾有一刻消停。
不過短短一個月,他就真真切切見識到了那些同病相憐的人對生命的執著。
在那個世界他是一個孤兒,牽掛本就無多,癌癥晚期后他他并沒有動用各種方式強行續那續也續不了幾天的命。
只是他的倔強讓他沒有選擇主動離去。
雖然最后一段時光簡直煎熬,止痛藥都完全無法抑制,但他決心堅持到自己生命的最后一秒,說來可笑,這是他對于上天最后的倔強,他決定尊重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