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唐大廈,33樓,第一會議室。
董事長唐明遠此時正在大發雷霆,座下眾人,從董事到各位副總裁,全部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聲。
若是平時討論工作,不論董事長如何發脾氣,總有人敢站起來回幾句,解釋一下,但今天面對他的雷霆之怒,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
那是因為他今天發怒的點跟工作和業務全部無關,他之所以如此震怒,是因為他的女兒。
宋衛楠和和劉廣群兩位董事為了爭奪股權、支持唐赟上位,竟然囚禁了唐婉清,逼她簽股份轉讓書。
這已經不是商業內斗,而是刑事犯罪。
難怪兩位大董事的位子到現在都是空著的,當然,估計以后他們也不可能再踏進這個會議室。
“平時大家拉幫結派、聞風站隊,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便你們去弄,但現在居然連非法囚禁、勾結黑社會的手段都用出來了,而且還用在我唐明遠的頭上!”
說最后一句話時,唐明遠把桌子敲得咚咚響,心中激怒,完全無法抑制。
白起站在旁邊,心道:“唐明遠這次發飆,未嘗沒有借題發揮的意思,如果說自己剛才假裝發怒是兩分真八分演,那唐明遠至少也有五分演。”
“這次扣押事件,我準備走法律途徑來解決,但考慮到他們兩個畢竟是公司大股東,因此我也想聽聽諸位的意見。”
唐明遠發了一通脾氣,語氣似乎有所緩和,但大家仍舊不敢站起來發表意見。
“董事長,我有一個提議。”
就在所有人都一言不發,一副聽憑董事長決斷的樣子時,唐婉清突然開口接了話:“如果劉廣群和宋衛楠愿意放棄手中的股份,自動離開董事會,就暫且不走法律程度,如果他們不同意,再把這事交給法務。”
唐婉清這番話其實說出了在座大部分人的心聲,如果董事長真的走法律途徑,用那種決絕的方式處置劉廣群和宋衛楠,那么這場官司勢必會引起輿論的廣泛關注,到時候對中唐股價的影響不言而喻。
另外一個關鍵點是,劉廣群和宋衛楠是在金線俱樂部約見的唐婉清,那個地方本來就是企業家們的聚會之所,而且由于白起的干預,唐婉清在金線只待了不到三小時,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異常,至于其他證據,肯定早就被劉、宋二人清理干凈,即便真的起訴,也無法保證一定能打贏官司。
劉、宋二人完全可以說他們邀請唐婉清只是為了商討集團的方略,甚至還可以順勢反咬一口,指控唐明遠和唐婉清為了清理他們,造謠誹謗。
這些問題唐婉清能想到,唐明遠自然早就心里有數,他之所以仍舊提出走法律途徑,一來是要給白起和唐婉清一個交代,一來是殺雞儆猴,震懾其他董事和高層。
最重要的一條是表明態度,不論用哪種方法,中唐不會再留劉廣群和宋衛楠,這同時意味著唐婉清和唐赟的爭斗已分出勝負。
唐明遠聽到唐婉清這么說,心中很是安慰,順勢道:“清清這么說,也有道理,既然這樣……”
話未落音,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截道:“等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道膽大妄為的聲音吸引過去,大家也立即認出說話人的身份,白起,中唐的女婿,或者說,中唐的上門女婿。
“白起,你有什么想說的么?”唐明遠看著白起問道。
“有,”白起語氣倒是很誠懇,“我在想劉廣群和宋衛楠這兩個人為什么會干出這么沒腦子的事情?理論上來說,無論是唐婉清還是唐赟接管中唐,對他們的利益都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他們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等后續調查,這些是要問清楚。”唐明遠道。
白起一笑,道:“不用后續調查了,我已經調查清楚,劉廣群和宋衛楠之所以敢肆無忌憚地囚禁小唐總,是因為他們兩個同屬于一個共同的、強大的組織,那組織名叫烏青會,通過強行拉會員的方式,控制著全國不少企業和財團譬如好望角,譬如九鼎實業,譬如西灣集團,譬如星星資本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