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不嫌事大的陸萬川語不驚人死不休：“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也不知道是這句話嚇到了孔憶楠還是大海的急救措施有了反應。孔憶楠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她一睜開眼就看到赤裸的大海，二話沒說趕緊讓他把衣服穿上，大海把衣服穿上之后，就抱著孔憶楠去了醫務室，本來還想說什么的孔憶楠，就眼睜睜地看著滿頭大汗的大海將她抱起，那突出的喉結，起伏的胸膛，使她產生了幻覺，讓她感覺去往醫務室的道路，如此漫長，漫長到要用一生去遺忘。那年夏天，兩顆年少的心緊緊地連在一起。
“你沒事了吧！”大海說著遞給孔憶楠一杯水。
“我本來就…”話到一半孔憶楠就覺得不妥，喝了一口水轉而說到，“好多了，倒是你呢，穿著這么潮濕的衣服對身體不好。”
“習慣了都，小時候去河里洗澡一直都這樣穿的。”大海不以為然。
“那怎么行，那是你還小，到老了會得風濕的，呸呸呸，你瞧我這烏鴉嘴。”孔憶楠說著起身下床，拉著大海的手就往宿舍走，“咱們趕緊把衣服換了。”
大海木然地跟了出去，只留下一臉驚訝的醫生，“現在的年輕人啊！”說完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男女宿舍就在隔壁，孔憶楠在大海回去換衣服的同時，自己也換了一身衣服，藍粉格子衫，緊身牛仔褲，扎了一個馬尾。大海出宿舍一眼竟沒有認出來！這還是剛才那個暈倒的病人嗎？
孔憶楠對他笑了笑，大海才認出了她“走。”
“去哪兒？”大海疑問道。
“請你吃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孔憶楠俏皮地回答。
“不用了，我其實也沒做什么。”大海還在推脫，就被孔憶楠從后面推走了。
當下午大海和孔憶楠坐在觀眾席上觀看新生匯演時，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現在怎么會坐在這里，不應該在臺下表演嗎？他記得教官跟他說的話，記得孔憶楠暈倒了，后來竟若無其事地出去一起吃了飯？吃了什么？他怎么都不記得了？他使勁地掐了自己胳膊一下，突來的疼痛感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不是在夢里。
“你怎么啦？”大海的疼痛引起了孔憶楠的注意。
“哦，沒事。”大海揉了揉有些紅紫的胳膊。
“對了，教官要我跟你說聲對不起，說這段時間若有打擾實屬抱歉之類的話。”大海不記得還有沒有漏掉的地方。
“其實，教官也挺有苦衷的…”大海見孔憶楠沒反應補充道，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諒。
“嗯？你剛剛說了什么？”孔憶楠光顧著看表演，假裝沒有聽見大海說什么。
“沒，沒什么。”大海想跳過這個心照不宣的話題。
“快看，輪到我們班了！”孔憶楠大驚小叫地拉扯著大海臂膀，像個認識多年的朋友。
她看著臺下的高一四班整齊劃一地走過主席臺，他卻一直看著她，不曾移開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