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們幾個爭論不休的時候,坐在椅子上抽煙的微胖男生開口了。
“我跟朋友一起合伙開了個琴行,疫情鬧成這樣,學生沒收到幾個,每個月房租水電工資一點沒少給。
我兜里一共就剩下五十多塊錢,剩下的,都交了房租了......”
秦黎默:“常磊,你啥時候來的琴行,也沒聽你說過。”
常磊:“跟老家那幾個朋友一塊干著玩,沒想到來了這么一出,我他媽的能有啥辦法。”
雖然句句無奈,但常磊也只是撓了撓頭,說話的時候還帶著笑。秦黎默不知道,這是堅強還是強裝。
耿傳武:“會好的會好的,這東西,點兒背還能一直背啊,遲早會好的。”
說著,彈起笨重的身子,從吊床上坐了起來。
在桌上拿出煙來,給了常磊一根,給了秦黎默一根,也給了剛才還在和他拌嘴的李文白一根。
隨著沉重的嘆氣聲,白色的粉塵顆粒,彌漫著整個屋子,眾人不語。
可能是吃晚飯的時候,喝了酒的原因。宿舍里都少都變得有點兒多愁善感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誰先打開了話匣。秦黎墨和宿舍的人,又開始聊了起來。
跟以前一樣,在宿舍里,聊的都是對未來的憧憬;都是曾經的那些,遠大的抱負和理想。
那天晚上秦黎默,在靜西08的宿舍里,跟他的朋友不知聊了多久。但是天始終沒亮,他們再太陽升起前都睡著了。
第二天的中午,秦黎默收拾好了行李,準備回上海去了。宿舍里空無一人,應該是不想打擾他,所以沒喊他。
秦黎默正準備出發的時候,宿舍門來了,三個人嬉戲打鬧著推開了宿舍的門。
“我去,你這就走啊?你不是下午兩點的高鐵嗎?這還早啊,給你買的飯,吃了再走吧。”
說這話,常磊走到椅子上坐下,隨手把飯,放到秦黎默面前的桌子上。秦黎默看了看,又放下包,坐下了。
他沒有急于打開,那個從食堂帶回來的,他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飯盒。而是掏出一包煙,一人來了一根。
“昨天晚上你可跟我說好了,你站起來了,你幫我,我站起來了我也忘不了你。
你還給我寫詞,我喜歡你寫的詞,說不定哪天我就火了。”
常磊嘴里一邊吃著飯,一邊言語不清不楚的說著。
秦黎默:“放心吧,忘不了。我也一直想做歌來著,還是先賺錢吧,想再多都沒有,關鍵是要有錢啊。”
吃著飯,他們又開始討論了起來,內容也是什么都有。可能宿舍就是用來做夢的地方吧。
時間不早了,秦黎默還是不舍的邁出了宿舍的門,他一再勸說著,不用送他。
他知道,昨天哭了,可以用喝多了做借口,而今天他再也沒有理由,在這幫“狐朋狗友”面前流淚了。
急忙忙到了車站,看著“鄭州東站”的牌子,他心思思緒萬千。
車還沒發,秦黎默拿出了手機,打開便簽,他想寫點兒什么,不論好壞,想記下當下的感受:
“見你一面,勝過百日思念
那天的太陽,剛剛出地平線
過往的日子,一幕幕在浮現
短暫的相逢,又匆匆登上車站
......”
寫完后,秦黎默戴上耳機,閉上了眼睛,打開播放器,播放的是李志的《關于鄭州的記憶》
“......
似是而非又是世事可畏,
有情有義又是有米無炊,
時間改變了很多,有什的都沒有,
讓我再次擁抱你,
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