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耳邊廣播說的“終點站廣蘭路到了”我已如同行尸走肉般出了地鐵站,木然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時,深冬的寒風此刻也毫不留情的呼嘯而來,刮的臉生疼,讓我如夢初醒。
唉...事隔經年,我終于還是忍不住來到你的城市啊
不想打車,我想在曾經你接我回家的路上走走,我想感受一下你城市的風、空氣、仿佛這樣就和你更近了。我還想看看那個夏天枝繁葉茂的法國梧桐是否飄落滿地,看看路邊紫色薰衣草是否依舊生機盎然,看看當時我們一起吃的那家飯店還在不在老地方……
可惜,還沒走幾米就被后面的逗逼大表哥叫住了:“喂!付闌珊,正是吃飯的時候你不打車快點去,想把我餓死啊!”我轉身,沒好氣地說:“晚點吃也餓不死你”正尋思著不理他先走走的時候,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然后我就被他像古代獄卒押囚犯一樣上了出租車,還一邊理直氣壯地說:“闌珊啊,大表哥可是為了你著想,你看你又矮又瘦就這么一點兒,所以咱們得趕緊吃飯。”換做以前我一定要和他爭論幾句不可,可現在卻是一句話都不想開口,只想靜靜的靠在這里好好看看這么燈火輝煌,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第二天在大表哥如鼓點的砸門聲中醒來,一進來就喋喋不休的教育我:“付闌珊!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是吧?”迷糊中順口回了一句“啥日子啊?”今天11點我們要和尚雅的工程簽合同!!!”耳邊傳來他的神功獅子吼。此時我才回過神,原來我真的已經來到上海了,畢業后這一年來我不敢提他的名字,不敢想他,只能拼命工作,每天把時間排滿滿的,終于取得領導賞識,期間委以重任,這一次聽說是上海浦東的項目,本以為我會拒絕,沒想到還是忍不住接手了這項任務。
難怪昨晚睡意深沉,從未夢見的他也反反復復在夢中糾纏,原來是昨天終于放縱自己想了那么多的往事,想起了他——周瑞楠。這個我想忘又忘不掉,想放又舍不得的人。
在大表哥的咆哮聲中快速收拾妥當直奔尚雅公司,一路上打量著身穿正裝的大表哥被他驚艷到了,棱角分明的臉帥氣陽光,嘴角總是噙著一絲笑,看起來放蕩不羈,但眼里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特別是配上這套價值不菲的西裝更添成熟男人的魅力。我忍不住調侃兩句“沒發現你長得還有幾分姿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有人收了你。”他得意一笑“算你有眼光說了句大實話,不過只有我王浩禍害別人,哪能有人收了我”想到那次不經意間看到他詩集里夾的照片,我不置可否。
談笑間,已到尚雅。因為雙方早就洽談好,這次自然是順順利利地完成了簽訂。當然,晚上所謂的“慶功宴”又是少不了的,我最是厭煩這樣的宴會,一是我酒量不好,三杯即醉,后來因為工作原因倒是酒量見漲,但也厲害不了多少。另外在杯籌交錯,光怪陸離中每個人都說著言不由衷的話,恭維聲,歡笑聲,歡呼聲,似乎很熱鬧的樣子我卻覺得很寂寥,心很冷。彼時,我就像一縷幽魂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忽然間感覺這樣好累,再也不想多待片刻,終于還是忍不住說聲抱歉,身體不適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