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這樣突如其來的一招,謝清菏已經來不及想對策。她只能佯裝懵懂,呆呆地說:“啊?我怎么了?太子哥哥怎么這樣說呢,我肯定是阿娘去哪兒我也去哪兒啊。再說了,我沒去找太子哥哥,也沒有找阿硯哥哥啊!”
陸墨見謝清菏不接自己的話,還極力撇清,也只當她少女心性惱羞成怒。江皇后忍不住暗哼一聲,看謝清菏的眼神更柔和了。一個太子哥哥,一個阿硯哥哥,這孰親孰疏一聽便了然。
她卻面上依然不顯,一副慈母樣笑盈盈道:“墨兒平日功課還是很用心的,連圣上也贊許的。大概是顧念兄妹情誼罷了,不過如今阿菏都已經長大了。海公公,給太子上一個板栗羹吧!”
安國公主忍不住點頭贊許:“皇嫂真是對陸墨這小子的關懷真是事無巨細,我也記著他就好這板栗羹呢!”
江皇后面上淡淡地點頭,“理當如此,墨兒年幼喪母,托大說一句,我也是拿他當自己的孩子的。”做面上功夫誰不會呢,起碼做到讓太后,皇上看得過去。
謝清菏的視線卻是一刻也不敢離開那盅板栗羹,卻發覺陸墨似乎用眼神向阿娘求助。可惜那邊安國公主和江皇后聊得興起,沒有看他們兩個小輩。陸墨卻突然轉過頭,看了謝清菏一眼。兩人對視瞬間,陸墨已經垂下眼眸,低頭認真吃起了板栗羹。
也就是對視那一瞬間的失神,等謝清菏回過神來卻見,陸墨已經把整盅栗子羹吃完了。正要把瓷缽放回案上,卻聽得“哐當”一聲響,連人帶缽一起栽地上了!
“娘娘,公主,太子殿下中毒了!”還是那個海公公反應最快,不僅一聲喊出,還直接跪倒地上抱住了陸墨。
謝清菏一直旁觀著,這個時候也琢磨出來了:這個海公公怕是不簡單。皇后一看太子在自己殿中中毒了,面上這回真沒法穩住了。頓時就花容失色,顫抖失聲道:“快,快,快叫太醫!”
皇后畢竟是大家族云夢江氏嫡女,什么場面沒見過!只稍片刻江皇后便反應過來,這事無論如何都捂不住!太在自己地盤中的毒,自己怎么也脫不了關系。唯有鬧大徹查,才能減輕罪責。
她很快安排好人手:“你,你,紫鵑、黃鸝,你們去把太后娘娘和皇上也叫來,有人謀害儲君,這不是小事!”說完她又到安國公主面前,做出要跪下的姿勢,安國公主嚇一跳:“皇嫂這是干什么?別折煞我了,這個禮我受不起···”
“阿姐,你是不知道這世上的后娘難做啊。我對太子之心,天地日月可見。甚至比阿硯還要上心幾分,奈何這孩子不知聽信了什么打小跟我生分。今日可是他半年來第一次到我殿上來,我一時心中歡喜,才給他準備他最喜歡的板栗羹……”
“皇嫂說這些做什么?還有孩子看著呢。”安國公主看了謝清菏一眼,見她乖巧地如鵪鶉,呆呆地不出頭也差異:這孩子不是一向以來與陸墨那小子最要好么?怎么如今是這個態度。
皇后收住了哭腔,回坐到原位:“是我失態,讓阿姐和阿菏見笑了。一會皇上太后問起,阿姐只管有什么說什么就好了。這里的一切與阿姐無關。”
謝清菏聽著這話覺得哪里不對啊,但安國公主見江皇后這般倒似乎真起了憐憫,還拍她后背說道:“阿嫂賢德世人皆知,圣上也肯定會明察真相的。”
這邊華太醫聽聞是太子中毒,也是直接跑過來,一來先將雞蛋清給太子灌了一碗。謝清菏看了困惑道:“華太醫,這,莫非已知太子殿下所中何種毒?”
聽謝清菏這一問,連皇后和公主,也忍不住抬頭看向華太醫。
“尚且不知,這雞蛋清對毒物都有緩解之效。只要灌飲得及時,就不會有性命之憂。但要徹底清除毒素,太子殿下醒過來還是要找出毒物。”
華太醫頭也沒抬,一邊封了太子幾處大穴,一邊回應道。
雖然不意外,但聽聞太子無性命之憂,公主和謝清菏都松了口氣。江皇后也舒了口氣,只要沒死,自己這邊問題就不大。但又有點遺憾怎么沒死呢,就這樣死了多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