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看著裴晏清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動。忽然間“啪”地一聲,眼淚就直直掉落了下來。
“師父為何不與他明說,或者派我下山去助他亦可。無論如何,這山下的事,師父都不能再插手了啊!”
“呀——呀——呀——”
竹清懷中的嬰兒,不不不,應該說是言一師父啊。逆天而為地在凡間使用方外術法,他又變得小了幾歲,再小一歲師父就要沒啦。
如今也只能一歲一歲長,沒有一甲子以上的修行,是回不到從前了。
裴晏清一路前行,思忖著師父給指的這條路,確實比上一世要好得多了。
上一世他回了裴家,雖然后來把控住了裴家,但也是受了盡冷眼和虐待,走到朝堂也是頗為坎坷。
自己一身武藝,精通兵法在前期并未用上。既然所圖之事,為天下大事,那去的地方必然也要開闊。
既非池中物,躲在裴家小宅,聞喜一方,與裴鳶爭奪也真是可笑。
這樣走的路,也太慢太慢,追不上謝清菏。
小小裴家,還有找裴蘅,裴夫人報仇?
呵呵,這九州也必是我裴晏清囊中之物。
封都城下,人群涌動,原是又在招募入伍了。裴晏清大喜,急忙跑過去。
主持招兵的人是一位游牧副尉姓楊,剛剛及冠,卻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樣。
看裴晏清,這么一個清瘦少年,也跟著跑過來,呵斥道:“小孩一邊去!這小身板,當上戰場是過家家嗎?”
“在下晏清,有些身手傍身,愿投身報國。”
“哈哈哈!這么小個,提得動刀嗎?”
裴宴清二話不說,便舉起了一旁兩百余斤的石桌,四周一片變得寂靜。
“果然有些身手,來過兩招!”
楊副尉雙手出拳眼睛放光,招到好苗子了!
“我就站這個圈內不出去,你只管出手便是。”
裴晏清也不想太早暴露,便畫了個小圈,只容雙足站立。
“小子挺傲氣啊,楊副蔚的雙拳,可是快得無影的。你當心被揍個鼻青臉腫!”
裴晏清也不說話,楊副蔚看了一會,又急又快先攻其頭部。
裴晏清只是輕輕一偏,便避開了。
再攻其肩,攻后頸,攻其腰……
攻了二十幾招連衣服都沒碰到,楊副蔚靈機一動,攻其小腿!
裴晏清忽的一躍而上,楊副蔚失了,直接來了個臉著地!
“你這小子,敢戲弄楊副蔚!”
見楊副蔚如此狼狽,一個小兵不平,就要出刀!
楊副蔚卻笑著爬起來,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晏公子好像已經出了方才定的圈外。”
“并未也,晏某依然在圈中。”
原來裴晏清騰空避開攻擊后,又穩穩落了圈內,眾人一看再無不服。
“公子姓晏,有這般品貌和武藝,倒不像庶族。可是來自陽安晏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