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今天是他生日呢!沒人記得,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現在被紫紋這一句隨意的“生日快樂”,說得心里暖烘烘的,特別醉!
“紫紋啊紫紋,你總是有本事不經意間撩撥我沒有波瀾起伏的心湖,讓我去在意我原本不再在意的人和事!”葉泉放好腌菜,舉步跟隨紫紋去長街宴的圓桌,心里卻是另一番滋味。
今天圓桌上來敬酒的特別多,還都是帶著子女過來的!特別是家里有女娃的,都像是要跟蚜套關系似的。
“蚜子,有沒有看上的?”麥媽媽問蚜。
“媽!別搞事兒!我才十六歲!”
“真沒看對眼的?”麥媽媽說,“我看錢家的女娃挺靚的,也是在市里讀高中,看得上就走動走動嘛!”
“人家都高三了!”
“女大一,抱金雞;女大二,抱金塊;女大三,抱金磚……”麥媽媽開始飆老古話。
“什么玩意兒?”紫紋問蚜。
“結婚年齡配對的吉利指數。”蚜撇了撇嘴。
“噗……”紫紋直接一口湯噴了,“結婚?”
“老媽!看見沒有!你有多夸張!”
紫紋噴了一口湯,開始擦桌子,擦著擦著,發現……哎嘛!餐巾擦了桌子,好像不能擦嘴了!
葉泉看著紫紋糾結,搖了搖頭,拿起自己手邊的干凈餐巾,開始幫紫紋抹下巴,抹嘴角。嘴里還叨著:“腦子長了沒有?順序顛倒了吧?應該先擦嘴,再擦桌子!你看看你,麥媽媽給蚜選個老婆,你激動個啥?”
“你不覺得夸張嗎?”
“抬頭!”葉泉一邊繼續擦,一邊說,“又不是給我選媳婦,關我什么事兒?當熱鬧看就行了!”
“哎喲!蚜子,你看看小泉小紋跟小兄弟似的,關系真好啊!”麥媽媽不說還好,這一說,注意力都轉到了葉泉的動作上。
蚜呆了,這哪是小兄弟的動作啊!簡直就是暖男幫襯小媳婦兒!瑞么,一臉幽怨,妒火直冒:“他自己沒手嗎?男孩子,別慣嬌氣了!”
被提醒的兩人都頓了頓,怎么忘了,紫紋是“男生”,“男生”!唉!大意了,差點暴露!
紫紋伸手扯過餐巾,打圓場:“就是,就是!我有手的!我自己擦,自己擦!不然瑞要看不起我了!”
葉泉也趕忙轉移視線:“三歲小孩子一樣!吃飯糊一臉,在人家家做客呢!你注意點兒形象!”
雖說麥媽媽沒再提選媳婦兒的事,這絲毫不影響村里人,和他們親戚朋友們往麥家塞人的熱衷程度。蚜害怕家里的宴席,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不管是不是真的能攀上親,能混個臉熟也好。
“這個乳鴿怎么這么好吃?個頭也這么大?”紫紋的注意力很快就從選媳婦的事里轉移出來。
“放養的肉鴿,都是叢林鴿,前兩天去打的。”
“養的還要打?”
“放養的,鴿籠不關的,但不能從鴿籠里抓。”
“為什么呀?”
“怕其他格子有心理陰影長不好唄!”蚜是知道生態放養的,“被打下來,那在鴿子眼里是生老病死被捕獵的自然規律,但是被從窩里抓出來煮了,那就是不安定因素了。據說,動物也是有想法的。”
“好像……有點道理呢!”紫紋點點頭,一邊啃鴿子一邊說,“就像出門遇到兇手,那是運氣不好,租房遇到房東是連環殺手,估計不久就會被嚇瘋了!”
聽了這樣的解說,蚜嗆得直咳嗽。瑞只是訝異了一下,就露出了微笑,其實這么理解也沒錯,只是常人沒她這么可愛罷了!
葉泉拿了個鴿子腿,啃了一口,搖頭:“你要是遇到兇手,那是那個兇手運氣不好!要讓你運氣不好,不用那么麻煩,路上隨便開個陰井蓋,你就掛了!”
“也是!詛咒沒有公德心的人!”紫紋嚴肅點頭。
蚜已經笑不動了,指著這兩個嚴肅地用學術研究的口吻,胡說八道著無厘頭的話題的人:“鴿子們!你們夠了哦!這樣刺激我的神經,我會折壽的!”
“反正你走路看著點,不然也就跟這鴿子差不多下場!”葉泉繼續跟紫紋說話,根本就沒理睬蚜。
“不夠吃啊!”紫紋環顧了一周,悄悄對葉泉說,“那桌好像沒啥人吃鴿子啊!你去問他們要過來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