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紋紋呢?”段凝霜不置可否。
“不提紋紋倒算了,一提紋紋我就生氣!她居然跟那個葉泉撒嬌!女大不中留!”
“喲喲喲!我們家爸爸吃醋咯!”段凝霜難得笑話他,“他們這是曖昧著呢!那種好像喜歡,好像又沒那么確定喜不喜歡的小心思,很可愛是不是?”
“可愛?那是腦子不好使!喜歡就是喜歡,自己會不知道?喜歡就給追到手不就行了?曖昧個啥勁兒?”紫威言極其不認同,“想當年,我一眼就相中了你,幾秒鐘就確定,而且非常確定我喜歡的就是你。”
“我們認識那會兒二十出頭了吧?他們才十幾歲,不成熟呢!”段凝霜笑笑,“再說了,有些情感你不會懂,因為你就不知道‘朦朧’兩個字怎么寫的!”
“胡說,我怎么會不知道怎么寫?”其實他也知道段凝霜指的是什么,的確,他一直黑白分明,目標明確,做什么都單刀直入,不帶猶豫的。朦朧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的確是理解困難。
“好了,孩子們的事兒我們別管,只要他們都是人品過硬的好孩子就行,讓他們自由發展吧!”段凝霜就是那么豁達的人,紫威言也不是什么老古董。要不然,紫紋現在扮男裝,他怎么可能會聽之任之?
接下來的兩天,大多數時間,三個人都在外邊玩。在家的時候,葉泉被差遣得多了,現在輕車熟路,還真有點兒把這里當自己家的感覺。反正,只要紫紋高興自在,別人怎么看,怎么想,他根本就沒想過。
就像剛才,紫紋端起茶杯一看,空了。她也沒說什么,就放下茶杯,繼續啃薯片。葉泉注意到了,就自己去廚房燒了水,洗了茶杯,還在櫥柜里挑了茶壺和茶葉,自顧自泡了一壺香茶端了出來。
紫紋像是這事兒本來就該是葉泉做的,茶端出來以后,她就只是伸手,一杯熱茶就遞到了她的手里。紫紋抿了一口,隨即表態:“下次加一把枸杞,兩三朵杭白菊。柜子里有胖大海,放一個更好喝。”
“知道了!要求真多!”葉泉也是完全不覺得他是客人,反正紫紋說什么,他只是本能地覺得要去做到而已。
昨天被紫威言這么一說,段凝霜便也開始觀察他們。的確,跟他說的一樣,自家女兒對葉泉很依賴,很親近。而葉泉,也是自動自覺地圍著她在轉。
但要說他們曖昧吧?也不像,人家曖昧,都會有一些小試探啊,故意做些會讓人誤會的舉動啊,撓一撓對方的小心臟是不是?他們,這就是曖昧得完全沒有目的性!
只要是能會讓人誤會的舉動,完全回避,就算下意識地做到一半都會在對方發現之前收手。這是鐵了心了要將“友誼”進行到底?那還曖昧個啥?這兩人有病?
得出著結論的段凝霜打了個寒戰,哎嘛!這兩個有病的人,其中一個是她的寶貝女兒啊!不行!改天她得問問,這到底唱的是哪出?現在她終于明白,紫威言說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她也沒看懂啊!
周末過完了,這兩人還是沒有要回家的意思,似乎就在紫紋家賴上了。紫威言和段凝霜結束了一個禮拜的休假,又開始上班,再過個把禮拜,他們又要出差了。
一大早,早起要上班的兩位長輩,就看見葉泉在雜務間擺弄洗衣機。現在是三伏天,天天往外跑的人,三天下來,換洗的衣服都換完了。想要賴著不走,那就要先把衣服解決了。
洗衣簍里看起來除了他自己的衣服,還有另外兩個的。看來他又是被教唆打雜了。夫妻倆對于葉泉在他們家打雜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提醒他,衣物柔軟劑不多了,新的在旁邊柜子里。
在問到他要不要熨斗的時候,他很自然地說出一句:“沒事兒,燙衣服是紫紋的事兒,我就只管洗就行了!”這夫妻倆喝著的一口咖啡差點嗆了出來,這是家務都分工了?小兩口過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