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妮妮像是害怕似地抓著紫紋的一條小腿,不停掙扎。因為小腿被抓,紫紋完全沒有辦法游泳。想要用平躺的急救姿勢浮在水面,奈何這人不斷掙扎,她完全無法保持平衡。
魯妮妮抱得很緊,而且一直在往下按,像是為了把頭抬出水面。紫紋現在心里想的就一個字:“crap!”他奶奶的熊,自己作死別抓別人的腿啊!
“放開她!”葉泉在岸邊大喊,“趕快上岸,別漂遠了!”
“放開蟲!要出事的!”蚜也對著魯妮妮喊。
這時瑞也跑上了石壩:“到底怎么回事兒?我一抬頭就看見兩人在水里。”
“不知道。”葉泉懶得回答。現在情況有點亂,找鴨蛋的那群女生也都回來了,見人落水,表情也是焦急。
蚜還在繼續喊話,他水性好,小時候經常在溪水里游泳,自然知道危險性,大自然可不是玩具。
魯妮妮似是聽到了喊話,驟然清醒。只不過她狠命地推開紫紋的腿,讓她又朝水里沉了沉,順流朝遠處漂了漂。不過終于得到解放,紫紋很快調整了姿勢。
瞟了一眼魯妮妮,蛙泳?逆流你給我整蛙泳?這只見動作姿勢,不見移動的架勢,估計是到游不動了還上不了岸。唉!算了吧,先把她搞上去,不然還得讓人下來救!
紫紋朝魯妮妮的方向游過去,夾著魯妮妮往大壩邊拖去。眼看就要到岸邊了,這魯妮妮大概是被壩上流下的水嗆到了,開始不老實。
紫紋對著壩上大喊:“拉一把!”
蚜聞言剛剛抓住魯妮妮的手腕,就看見紫紋被睬向水底,抓人的手在她掙扎下,松了!噗通……魯妮妮又下了水。
因為這次沒準備,紫紋嗆了好幾口水,再加上壩邊的水流有些像小瀑布,挺急,她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
“蚜!拿好繩圈,先把那個腦子有病的禍害撈上來。”葉泉拍了拍有些發愣的蚜。
“蟲在哪兒?”蚜還在定位紫紋的位置。
“我會找回來!”說著,葉泉已經背著繩圈,縱身潛入水中。
此時的紫紋正在和水底暗流做斗爭。剛才感覺被踩進水底的時候,剛想要游上去,就發現自己被一股漩渦一樣的力道正往水底拖。
村長說過,這暗流是因為連著水庫,活水對流形成的。水庫很遠,人類肺里的氧氣,不動彈,三分鐘已是極限。必須想辦法把自己固定住,等待救援!
靈機一動,她解下活動皮帶扣。幸好她有使用活皮帶扣的小怪癖,兩個按扣而已。今天的皮帶扣是一個恐龍,正好可以當鉤子用。她將皮帶扣用力砸向石縫,兩三次后,終于卡住了。
紫紋雙手抓著那只小恐龍,盡量不動來節省體力和氧氣。但是這水還真是冷,怪不得叫冰流,唉!都快凍僵了!
“蚜!你快點兒!我快堅持不住了!”因為蚜的水性最好,紫紋下意識地以為救人的會是蚜,所以心里這么祈禱著。
葉泉估計人肯定是被暗流帶走了,正在尋找暗流,讓暗流帶他飄,這樣比亂摸索更容易找到人。找暗流根本不難,幾秒鐘,葉泉便感到一陣拖拽力。
順流而下,不到一分鐘,他便看見把自己固定在水底的紫紋。
“泉?是泉嗎?泉來救我了!”紫紋隱隱約約看見一個人影,看身形,是葉泉。
看見葉泉,紫紋緊繃的神經就放松了下來,終于有人來救她了。雖然在水下不到兩分鐘,但是她下水的時候是被硬踩下去的,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肺里的氧氣并不足,這會兒已是極限。
這人一放松,窒息感和寒冷感就涌了上來。紫紋緩緩閉上眼睛,失去了知覺,松開了手。“最后一眼能看著葉泉,真好……”這就是紫紋最后的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