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綠柳的衣服全部掀開,臀部血肉模糊,疤痕翻滾的畫面,就這樣映入魏懷柔和青竹毫無防備的眼里。
鮮血沒了血痂的阻擋,肆意橫流,床鋪上很快就打濕了一團。
魏懷柔瞳孔猛地一縮。
迅速拿起青竹放下的金瘡藥,扯開瓶蓋,不要錢似的往下撒藥粉。
藥粉粘在血肉上的時候,綠柳無意識的崩緊了肌肉,渾身打著顫。
見狀,青竹邊擦著血跡,邊輕聲安撫道:“好綠柳,上了藥就不痛了,堅持一下啊!乖~”
不知是青竹的安撫起了作用,還是被疼暈過去了,綠柳全身放松的躺著。
藥粉撒下一大半后,血終于止住了,魏懷柔才把藥瓶蓋上,放到一旁。
站起身朝青竹說道:“你在這里照顧綠柳,這瓶金瘡藥兩個時辰撒一次,十二個時辰內綠柳若是發燒了,就立刻讓人去請御醫!”
“奴婢知道了。”
看著青竹應允,魏懷柔往外走去。
這就是慎刑司說的已經下手輕了些?
下重手的話,一條活生生的人命豈不是得去見閻王了?
魏懷柔回了內殿,坐在桌旁,問道:“和綠柳起沖突那個宮女現具體情況如何了?”
魏一水從房梁上飄下來,跪在地上回稟道:“手腳都骨折了,恐怕得修養兩三個月了。”
“還有么?”
“然妃說宮里不養閑人,明日就要把那宮女遣回家去。”
“下去吧!”
翌日,天剛亮,已經洗漱完畢的魏懷柔披著水藍色的斗篷,往綠柳的房間而去。
進房間時,青竹杵著胳膊肘,腦袋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瞌睡,綠柳還趴在床上沒有醒來,魏懷柔沒有出聲打擾。
走到床前,伸手探了探綠柳額頭的溫度,又把了把脈,發覺好了許多。
她感慨道:師傅煉制的藥,效果果然不一般。
隨后,像沒來過一樣,又悄聲走了出去。
而剛好醒過來的綠柳,正巧看見水藍色的斗篷一角消失在門口。
她自嘲一笑。
原以為她和青竹在王爺心里,與其他的奴婢是不一樣的。
但她現在覺得,主子就是主子,奴才永遠是奴才。
奴才出了什么事,主子不愿管奴才死活,也是天經地義的!
正在前廳吃著早膳的魏懷柔,絲毫不知綠柳因為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救,已然心懷怨懟。
主仆之間的關系從和樂變得詭異沉默。
魏懷柔吃完早飯,照例在院里練了一套養生拳。
這套養生拳是她師傅傳授給她的。
她剛學會的時候,師傅就命令她每天早晚練,她很是不解,問師傅練了這個有什么用,還不如和師兄他們一起練練輕功什么的。
師傅卻說:“小五身體這般瘦弱,先練會這套拳,強身健骨了,才能在學輕功的時候,不被風吹走。”
當時小魏懷柔小臉一紅,嗔道:“師傅,小五有吃很多飯菜的,又沒挑食!”
從那時起,魏懷柔就每天堅持鍛練,到現在已經十一年零六個月了。
練著練著,魏懷柔也覺得師傅說的‘能強身健骨’這句話,并沒有騙她。
一套拳練下來,一向手腳冰涼怕冷的魏懷柔,全身都熱氣騰騰的,臉頰泛著紅暈,不停喘著粗氣。
這時,已經用過早飯的青竹朝她走來。
“王爺,綠柳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