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就是不知道是老二還是老三干的?亦或是兩人都出了力。不過是父皇讓他代為主持了一屆元宵燈會,就讓他們算計如此,可見這兩人圖謀都不小呢。
“留一隊人清理現場,剩余的人先把受傷的人送去就近醫治,再讓五城兵馬司的過來認領下尸體。”等吩咐完后,太子楚瑾沅又對楚瑾澤說道:“小六,我要先回宮去,同父皇稟報此事經過。你留在這里處理下善后事宜。”
不說這件事是誰設計的,現在這個結果他總是難辭其咎的。楚瑾沅必須第一時間去向皇上明宣帝請罪,免得別人添油加醋告黑狀。而且他私心不愿意把小六牽扯進來,萬一明宣帝發怒,那么不在跟前的小六至少不會被波及。再者留下小六,以他的心思縝密,說不定還能發現一些什么蛛絲馬跡。
“我知道了,太子哥哥,你放心。”楚瑾澤一語雙關,他如何不知楚瑾沅的苦心。
楚瑾沅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便帶著侍衛快速離去。楚瑾澤見蘇家受傷的受傷,弱的弱,小的小,身邊就一個丫鬟一個婆子,實在不放心讓他們單獨回去。
“我先送你們回去吧。”
“大哥說走散了,就去湘雅居匯合。”蘇清奺知道楚瑾澤現在也有正事要做,但是她經歷了剛才那些,并不想拒絕楚瑾澤的提議。好在湘雅居并不遠,也不會耽誤他太長時間。
楚瑾澤便將他們都送到了湘雅居門口后匆忙離開。蘇清栩見蘇清楠和蘇清奺都受了傷,也不再多問什么,便帶著所有人匆匆回府去了。
當夜,蘇府裕春堂內,韓楊氏抱著女兒只抹淚。“早知今晚這么多事,娘就不該叫你一同去,我兒受委屈了。”
韓珺任由韓楊氏摟著,她眼中看不出悲喜,心中卻是一片凄涼。她忘不了方才楊氏聽聞她的遭遇后看向她不善的目光,雖然并未說什么讓她難堪的話,但她仍感覺如墜冰窖,渾身發涼。就因為她出生低,所以就要被人輕慢嗎?那護國公府的寧七爺不也是看她衣著普通,是小門小戶之女才敢如此放肆?她同母親自福建到京城后,處處小心,刻意逢迎,所圖不過是一門簡單的婚事。可是,現在她突然不愿意了。或許,在見識了京城的繁華后,這個念頭就已經悄然而生了。
“母親,女兒不想再寄人籬下,不想再看人眼色,不想再被人輕慢。”韓珺突然抬起頭,雙眸中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對著韓楊氏說道。
“是母親沒用,讓珺兒受委屈了。我們現如今也不是不能在京城置辦一套小一點的房子。只是若真的離了蘇府的庇護,不說我們孤兒寡母日子難過,就是你的婚事,怕也是......再忍忍,馬上就要春闈了,等你出嫁了,母親便搬出去。”韓楊氏面有難色,只能安撫著說道。
“不,母親,我不要再尋那寒門學子。就算他真有出息,也要從底層慢慢熬,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出來?您當年尋了父親,滿以為門第低些能把日子過的舒服點,可是結果呢?您難道還要拿女兒的一生去賭嗎?”韓珺話語剛落,見韓楊氏滿是震驚不可置信的模樣,也知自己失言了。她又撲到韓楊氏懷中,痛哭道:“母親,對不起,珺兒錯了。”
韓楊氏同女兒抱在一起,痛哭出聲。這一夜,無論是對對蘇家還是對參加燈會的人來說,都是一場難以忘懷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