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麗有點崩潰,顯然,這些人沒一個覺得去醫院是正確的。而她的手機每天不斷的閃爍著初一家人的名字,她都不敢接。現在除了秦主任,和同事們的電話,誰的電話她都不敢接。就怕是初一的家人,接了說什么初一感冒了,情況有點危急那他們家里人不得瘋啊
主要是,若是按初一之前設計防控預案時,有說過,當有可能發生疫情時,一切都要保持靜止,多一個人員的流動,就會多一分的傳播危險。若是現在初一家里人知道她病了,急急忙忙的飛過來,那初一都饒不了她。明顯的,初一是知道了什么,部里也是,不然,不會讓他們把團隊、還有學生們全都撤出去。那么,到底是什么
正在她萬般糾結時,張濤來了。
張濤這三天沒接到初一的電話,那次之后,他就跟初一約好了,她只要出京,只要不是秘密的行動,就必須每兩三天給他打個電話,報個平安。不然,他沒法跟家里交待。初一被張濤煩得不行,最后想想,覺得這樣,總比面對父母好,于是只能答應了。這些年,這習慣也就保持下來。
所以第一天初一沒打電話,他第二天一早他就給初一打過來時,初一的手機關機了。給曹麗打,曹麗也不接,張濤就知道,出事了。就立刻定了最快到羊城的機票。
他一下飛機,除了量體溫外,就是記錄身份證號、手機號、家庭電話號。并且還給他一個口罩,要求他必須戴上。張濤心里就打起鼓了,深深的覺得初一以后不能長時間離京,真是走哪哪有事。
其實這些年初一一直四處奔波,也沒見哪出事。只不過張濤和初一爹媽一樣,只記得他們想記得的。
張濤趕到了初一的駐地,進門就消毒,聽說來找初一的,大堂經理直接打電話叫了曹麗,然后看著張濤一臉呆滯。
人家也要瘋了,他們不是什么大賓館,就是離水廠近的一家平價旅店。平時這里真的人來人往的,生意還不錯的。這回,初一帶學生,專家們都住了兩層樓。本來,大家都很開心的,結果呢,突然全部退房。
本就只留了兩位,卻因為一個人感冒了,要求他們住的樓層,每天消毒也就算了,那層樓被要求不能開放。讓人全身寒毛倒豎,主要是,這生意沒法做了。
曹麗跑下來,看到張濤松了一口氣,拿著初一的電話遞給張濤,“快給初一爸媽打電話,說初一在做閉門實驗,你看到初一了,初一沒事。”
“初一怎么啦”張濤不接電話,黑著臉瞪著曹麗。第一次覺得曹麗是不是有點不靠譜了。什么都沒說,就讓自己撒謊,憑什么。
“她發燒了,今天部里會接她回京治療。你來得正好,她家里有個人在,總好點。”曹麗一臉晦暗,但還是催著,“快點打電話。”
“我要先要看看初一。”張濤根本不問為什么曹麗不打這個電話,而自己這兩天不斷的打電話給曹麗,結果曹麗不接。現在讓自己給初一父母打電話,相信初一的父母,也給曹麗打了不少電話。若不是大事,曹麗萬不敢連電話都不敢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