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記在等您。”那位輕笑了一下。
其實那位已經等了一會了,看初一躲在涼臺的一角,在這么熱的地方,戴著耳機,手里還拿個破紙片畫著什么,聽她說的都是特別專業的術語,顯然,她還在工作,不敢過來打擾,只能等她打完電話,才過來。
初一還是有點糊涂,不過,她就被一個表哥拉進了客廳里。初一終于看到市里的張書記,昨天見過了。張書記邊上還有中年領導模樣的人,不過他們沒有介紹的意思,初一就算了。對著他們一點頭,也不敢坐,等著他們開口。
“伍教授還在工作”剛秘書已經說了,伍教授在打電話,說的是專業的事,不敢打擾。于是他們只能等著了。
“是,京城團隊一點技術問題。”初一團隊人很多,放假的這一批只是負責鄂省水廠的,大部分研究團隊都在京城水木的研究中心里。
有技術上的事,都是要來問初一的。解釋了一下,邊上表姐送上了一個小板凳,她看張書記示意了,她只能坐下,偷看了親媽一下、
這個是啥意思你們長輩談事,關我什么事。況且我還是這輩最小的。
“吳教授是我市著名的學者,也是對市里的經濟工作一直獻計獻策,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于公于私,我們都該過來探望一下代老師的。”張書記看初一一臉茫然的樣子,忙笑了一下。
“謝謝”初一笑了一下,這個她能說啥。
“那個,伍教授,剛剛代老師說,您最是敬重吳教授,和吳教授從小就親,他也是您走向科研的重要引路人”那位不認識的中年干部忙說道。
初一看向親媽,親媽扭頭,當自己沒聽見。
“是,我們家一直重視學業。”初一想想,動了一下脖子,干笑了一下。她真不敢說,不好意思,我和舅舅不熟。敢說,親媽打死她。
“是啊、是啊,子欲養而親不待,人生最大的傷感莫過于此了。你舅媽說,希望追認他為烈士”那位領導忙又說道。
初一抬頭看著那位,這句話用這兒合適嗎死的只是舅舅,又不是自己爹媽。不過,算了,這個不是重點,低頭想想,追認烈士,真是敢想,說他們沒腦子,還真是抬舉她了。思索了一下,還是抬起來頭,對張書記笑了笑。
“我昨天也和秦主任說,我舅舅、舅媽是民主人士,都是讀書人,在各自的領域他們無疑都是有成就的。不過他們因為讀書,和我爸媽一樣,結婚晚。小表哥就算了,大表哥今年大學畢業,還沒安排工作。我相信我舅舅最大的不放心,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初一說得很慢,字斟句酌,看小舅媽又想說話,她忙按住了她,對著張書記還是保持著笑臉。
老吳同志又不白當這些年官太太,平時老頭說話也一個句話繞三圈。也忙按住了小舅媽,這會也看明白了,他們只想和初一談,其它人的條件,他們根本不想聽。而初一把重點打在秦主任和民主人士上,這個,相信對方也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