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學,痞子還打算在校門口那棵歪歪斜斜的樹下等周娟。才出了校門,就被小胡子等人給圍上了。
痞子手里沒有板磚,心里有些緊張,便呵呵笑,問小胡子:“兄弟有什么事?叫了這么多兄弟來堵我。”
小胡子點了根煙,抽了幾口,將那嘴里的煙全噴在痞子的臉上,“小子也,就忘了你爺爺了?”
痞子最恨人說是他爺爺,所以心里頭很煩躁,便歪著個脖子,笑小胡子年紀還太小,當不了爺爺,當孫子很不錯的,昨天就當得很好。
小胡子被痞子說到了痛處,這痛處讓他在兄弟們面前極沒面子。所以小胡子大為惱火,把那嘴里的煙狠狠地吐向痞子,喊了一聲打。那幫兄弟便照著痞子一頓亂打。
痞子赤手空拳,自然打不過,全身上下不知道挨了多少拳打和腳踢。雖然他打不過,但是他的心里仍是極為不甘的。眼下,他知道一人難敵眾手,但他在心里早就有了計劃。所以,痞子只管在眾人的圍打之下,努力地尋找那小胡子,等找到了他,看準了,便用盡全力把他抱住,不管三七二十一,張嘴就沖著他一頓狠咬。小胡子痛得直叫媽,一邊喊叫著,一邊想逃。可痞子仍不放。
那幫兄弟也沒辦法,只好更用力地猛捶痞子的頭,背,以及任何能夠得著的地方。痞子覺得痛了,便咬小胡子更重。那小胡子幾乎是氣極敗壞,又痛得不行,便大嚷,板磚板磚,砸他砸他。
這個時候,周娟出來了。看見昨天那伙人正拿著板磚砸痞子,便飛快地沖了過去,用盡全力去拉圍著痞子的那些人,一邊拉一邊還喊著住手住手,別打別打。
小胡子們本來就是因為周娟才和痞子干上了,這會兒,她來了,便打得更兇了,不肯輕易放手。
周娟只好跑回學校叫老師,等老師來了,小胡子們早逃了,而痞子正坐在地上喘氣。看見周娟,他居然還呵呵呵呵地笑,完全看不出來剛剛被人狠狠捶過。
老師問痞子剛才是不是在打架。
痞子喘著氣,呵呵笑,說沒呢,沒打架,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玩。老師們沒有辦法,只好說了些套話,交代了幾句,然后各自散去。
周娟很生氣,問痞子:“為何不把剛才打架這事和老師們說?”
痞子說,“這事兒老師知道肯定不好,輕的會被要求叫家長,重的有可能被開除。”
周娟聽痞子這么一說,所以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看見痞子那痛苦的樣子,心里頭很是疼痛,所以關切地問痞子:“你傷著沒有,板磚拍你,痛嗎?”
“呵呵,板磚是磚,我的是肉,還是有點痛的。不過沒關系,那幫孫子力氣小,別說是板磚,就算是刀,那也不會有什么事。”
“那你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
痞子不想說,但挨不過周娟的追問,便呵呵笑,說:“那血是別人的,咬了那小胡子的。咬輕了點,應當要咬下他幾塊肉來,他才會知道我的厲害。”
周娟氣他,說:“你嘴厲害,怎么沒把牙給咬掉。人家空手,你板磚,人家板磚了,你倒改用嘴咬了?”
痞子呵呵呵呵笑著,顯著得意,兩只手左右各一下,把嘴角的血抹了,然后雙手手掌合起來,再用力把那血漬給搓干凈了。
“你這么愛咬,這么能咬,你是狗嗎?還是你被狗咬過,學會了?”周娟帶著些生氣,問痞子。
痞子不說話,還是坐在地上。
周娟走了過去,在他身邊蹲下,查看痞子的傷情。發現他的頭上有血跡,果然破了口子。說,“頭都破了,還說沒傷。快說,還有哪里痛。”
痞子活動活動四肢,不覺得哪里痛,便說:“沒有。”說時起身,撿起幾米之外的書包,給周娟使了個痞氣的眼神,意思是一起回家。
周娟這會兒不肯回去,所以硬拉著痞子要去診所,說:“頭上那么大的傷口,不去看醫生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