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爺爺竟然認識神農氏?
神農墨點了點頭皺著眉梢滿眼疑惑的似是在回憶:“應該是見過的,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是在我五歲的時候。”
話音剛落牛爺反手又是給了神農墨一巴掌。
皺著眉長輩似的訓斥:“小東西年紀這么小別總是撒謊,五六歲的事情怎么會到現在還記得?你牛爺我就只記得五六歲的時候偷了鄰居老陳家的鴨子,被脫了褲子打!”
神農墨倒是忽然正經起來,擠著眉心鄭重說道:“剛才我們從窯洞出來到茶館拐了十三個彎道,有三十二個監控,這位死氏的大哥哥走了八千步,我走了一萬五千步,茶館里有兩個服務員一個穿著格子外套上衣口袋里插著一封信,信上寫著柳木親啟,茶館的老板叫曼娘,紅色帶褶連衣裙,共有三十二道褶,十根手指的指甲染了三種顏色,分別是紅,粉,藍……”
說罷看了我們三人一圈接著問道:“還要我接著說嗎?”
鐵牛脖子挺了挺硬生生咽下去卡在咽喉里的一口的糕點。
“好家伙,你這不是好記性啊,你這是照相機啊,看了就不忘了?”
神農墨無所謂似的點了點頭,顯然并不覺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學醫的不都是這樣么?我爺爺五十歲的時候還能想起來孩童時候的樁件的事情。”
鐵牛關注點奇怪,咂著嘴調侃道:“嘖嘖嘖,可以啊,五十歲就當了爺爺,現在該是老祖宗了吧?”
神農墨搖了搖頭,拿著糕點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沒有,五十三歲的時候就離開了……”
我聞聲長出一口氣,就知道會是這樣,神農氏鮮少有活過五十歲的。
鐵牛這才意識到自己戳中了小孩子的傷心事,連忙補救道:“別傷心,人有生老病死,很正常,還有父親母親嘛,只要有人在,家就破不了。”
神農墨轉身看著鐵牛,十分用心的吐槽。
“牛大爺,你真是不會聊天,我母親生我時難產離世了,到如今算起來有十三年零七個月二十三天了,父親也是彌留之際了,只怕,也就這些天了。”
我只覺得驚駭,連帶著牛爺和瘦猴都瞪大眼睛看著這孩子。
分明看上去才十二三歲的模樣,竟是需要接二連三地面對親人的離世?
“你們不是,什么勞什子神醫么?不會救人?”
鐵牛顯然是驚訝極了,手里拿著的糕點握在掌心都快化了。
神農墨搖了搖頭亦是無奈:“神醫?不過是外人給的稱呼罷了,我們也是在和閻王搶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搶得多了,自然也就招記恨,神農氏,都短命。”
半大的孩子盯著我們看了一圈,笑道:“我也是一樣,十二歲了,像是我爺爺的話,還有三十年好活,像我父親,也就還有十余年了。”
說著也就不再說話,悶頭開始狂吃。
像是要一次將一輩子沒吃過的東西一次性全部吃完。
鐵牛有些尷尬,手里拿著糕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神農墨將自己碟子里的吃完了,轉頭看著牛爺手里的糕點。
小眼睛轉了一圈眨了眨,低聲問道:“你不吃,都要化了……”
牛爺愣了愣后知后覺的一把將糕點扣在碟子里。
“吃吃吃,想吃多少。”
說罷再看著老板娘吼道:“再來三份點心。”
曼娘滿眼憤懣:“老娘不是聾子,再吼把你毒成啞巴!”
聽到下毒小家伙抬起腦袋盯著我們幾人還不忘拍著胸脯。
“放心,我會救人,別看我年紀小,我們神農氏,到了我這年紀,已經算是成年人了。”
我們沒人說話,牛爺伸手撫了撫神農墨的腦袋,鐵打的殺豬匠眼眶也有些發紅。
“什么成年人,趕緊吃,小孩子家家好好吃喝玩樂就行了!”
我看著神農墨身子僵了一下這才垂著腦袋接著吃。
想到神農氏的現狀,我鄭重地想了一番,這才看著神農墨說道:“我是有繡羅衫的線索。”
小家伙迅速放下糕點滿眼渴求地看著我。
我搖了搖頭無奈道:“不過現在也是未知數,你也知道我們葬師要舉行大會比賽,到時候,若是我贏了,可能最后的獎品,就會是繡羅衫……”
小家伙看著我眸子里的亮光像是煙火,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