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眺望遠方,哪里是一處破碎的洼地。
這處洼地坑坑洼洼,好似被什么人用大掌直接震碎。
整個洼地橫縱數百里,數百里內,皆是這般坑坑洼洼的景象。
目力所及,那是破碎的河道,整個的河道形成一處獨特的漩渦,似乎任何力量到了此處都被吸入那漩渦中。
這是暗流,暗流涌動,是由于河水反方向倒灌而形成的。
這種暗流非常可怕,一旦普通的船只靠近,便會陷入漩渦中,甚至傾覆。
很快,整個戰艦停靠在大壩的邊緣。
花了半日的時間,眾人被有序的安排在大壩所搭建的帳篷內。
蘇洵與佛三枯以及那名青年被分配到一處帳篷。
同在屋檐下,兩人略顯驚訝的看了一眼對方。而后各自介紹一番,這青年名叫周彧。
蘇洵與他攀談幾句,便覺周彧剛正不阿,性情過于耿直。
周兄的道理雖然說不錯,但你說話的方式太過直白,只怕尋常人難以接受,容易樹敵于人,蘇洵提醒道
周彧點了點頭,道:“蘇兄所說不錯,但倘若這個世間的人,都不敢說真話,不敢做真事,那么人與人之間也就沒有真誠可言。”
蘇洵聽后,知道他的性子,卻也不在多言,點了點頭。
就在三人沉默的時候。
突兀的,帳篷外有號角吹起,蘇洵等人雖是疑惑。
但卻也知道,這種號角意味著大事情的發生。
三人連忙從帳篷內走出來,朝著那號角吹響的地方走去。
吹響號角的正是一位銀盔將軍。
他掃視了一眼這些門派弟子,開口道:“諸位,我天河水師只能夠修筑大壩,但卻并不擅長采集山石。”
大壩破損如此嚴重,急需山石,還望諸位能夠乘船靠近那片陸地,采集一些山石。
眾人順著遠處望去,在隱約可見的天河河道上,的確有著一處陸地。
莫不是迷蹤幻境,一些修士很快便認出那片迷茫芒的陸地。
迷蹤幻境中,的確孕育著不少山石。
這些山石堅固無比,可用來筑壩。
不過迷蹤幻境中,危險重重,又有不少的妖獸。
這些妖獸對于天相境修士而言,并非難以抵擋,但陽明境的修士,便是一件困難無比的事情。
將軍,此事怕有不妥。
這些弟子都是出門歷練,而那迷蹤幻境中,又有不少危險……一名宗派中的老者站了出來,緩緩開口。
那銀盔將軍皺了皺眉頭,冷然道:“天河若是決堤,下游的百姓將會死傷無數。”
爾等既然是修士,更應該明白,人命大于天的道理。
況且,既然是出來歷練,那么不經歷生死,又能歷練出什么。
此時正值用人之際,其可因一人而廢天下事。
那名老者一聽,頓覺羞愧。
其他原本準備說話的修士,也在此刻緘口不言。
倘若以門派的利益去看,他們帶著這些弟子,的確是歷練。
當然這歷練的代價也不能太大。
但倘若以天河筑壩來看,這也是勢在必行。
天河若是真的決堤,便如同銀盔將軍所言,受到災難的可不僅僅是幾名門派弟子這么簡單,而是天河下游無數人的性命。
事有輕重緩急之分,站在大義面前,他們無法拒絕銀盔將軍。
那銀盔將軍輕輕的掃視了一眼眾人,開口道:“還望諸位以大局為重,切莫因私廢公。”
諸多修士,定了定神,點了點頭,帶著自家門派的弟子,乘著水軍戰艦前往迷蹤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