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他看上去,不似那些高高在上的新秀弟子帶著傲然的架子,卻也顯得平和。
遠處蘆葦蕩某處,虛真道人看了一眼身旁的駱應離,道:“駱師兄,妙師兄囑托的這封信,你看……”
駱應離看了一眼那封信,卻沒有揭開信封。
他的雙目中閃著一絲睿智光芒,即便他不看那封信的內容,也大致能夠猜出那封信中提及的事情。
他微微沉吟,嘆了口氣,道:“倘若沒有這封信,只怕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從蘆葦蕩挑出來,而后將他收為得意門生。”
但事實上,從虛真道人拿出這封信的時候,他的面色微微一變,長長的嘆了口氣。
他有些復雜的看了一眼虛真道人,道:“小師弟,既然是他的意思,那么我們照辦便好。”
師兄的意思是將這封信交給五祖,虛真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
這是他的弟子,決定也是他的。
我又有什么辦法可以阻止。
想必他在下決定的時候,已經考慮清楚。
也只有五位祖師,能夠在那種高度下,教出資質更好的弟子。
話雖如此,可……可一旦他出了南庭,那這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南庭弟子怎么看。
走出南庭,便意味著他和那些弟子一樣,成為祖庭中最耀眼的光芒。
但他的這縷光芒,卻不是光照南庭,而是祖庭。
那你今天來找我干嘛,其實你大可以避開我,直接將這封信交給五位祖師。
駱應離目光直視虛真。
那是因為,我也下不定主意,況且你又是我的師兄。
你知道便好,駱應離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道:“一個人若是忘了根本,那這樣的人,也就不配做我南庭的弟子。”
小師弟,我若是忘了根本,那么這南庭不也就傾覆了嗎?
換言之,若是沒有云夢澤,哪里來的南庭。
小師弟,希望你能明白。
駱應離直視虛真,緩緩開口。
虛真點了點頭,道:“師兄,我懂了。”
他當即將這封信放在袖袍間。
駕著小船,獨自前往云夢星宮。
駱應離復雜了看了一眼已經消失了的虛真道人。
長嘆口氣,他也徑自消失在蘆葦蕩。
蘇洵只顧著應付這些慕名而來的弟子。
這一連三日,皆是如此。
門庭若市,當真就好像菜市口賣菜一樣。
三日后,進入蘆葦蕩的弟子方才漸漸減少。
這些弟子動輒便問一些奇怪的問題,問的蘇洵手足無措。
還有的人問蘇洵有沒有成親,打算將自己的妹妹下嫁于他。
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他只能搖頭不語。
又過了兩日,五祖派人宣蘇洵進入云夢星宮。
蘇洵點了點頭。
這些是意料之內的事。
他成為新秀弟子,五位祖師定然會召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