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公館。
白起洗完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不多久,唐婉清也洗完澡,穿著睡衣從衛生間走出來,看了白起一眼,也走到沙發前坐下,隨手拿過一本書,坐在白起對面看起來。
二人也不說話,各自看各自的書,燈光溫和,氣氛頗為融洽。
看了大約半小時,白起突然抬起頭,看著唐婉清,問道:“事情不是已經塵埃落定了嗎,為什么沒有順勢接手?”
唐婉清似乎沉寂在書中世界,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差不多半分鐘,語氣波瀾不驚地接道:“我想等先生了孩子再說。”
簡單一句話,平地起驚雷。
“哈?”白起詫異。
“那天在清雅花苑,你不就是想問這個問題嗎?”唐婉清抬起頭看向白起,一雙美眸猶如一泓清泉,明亮且溫柔。
“那……”白起語帶試探。
唐婉清沒有再接話,打了個哈欠,合上書放在桌上,起身回臥室。
白起沉吟片刻,笑著搖搖頭,繼續翹起二郎腿看書。
唐婉清走到臥室門口,回頭瞥了白起一眼,余光掠過一道怒意,“嘭”地把門關上。
又過了20來分鐘,到了9點半,白起也合上書,正要站起來,忽然聽到唐婉清臥室的門被打開,女主人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白起。
“晚安。”白起笑著說道。
唐婉清面色微變,欲言又止,眼見白起就要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輕輕跺了一下腳,低聲叫道:“站住!”
白起回過身:“嗯?”
唐婉清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屋,但這次,她沒有關門。
白起面色古怪,眉毛揚了揚,朝唐婉清房間走去。
嘭!
白起進了房間,順手把門帶上。
……
江南,九壘,某座廢棄工廠內。
幾十道身影齊聚,共分作五列,個個目光如鷹隼,盯著最前面那個人。
“此次行動代號為‘狩獵殺神’,行動計劃分三個階段……”
站在最前面那人無論語氣還是動作,都顯得十分干練,思維縝密、邏輯清晰。
“第一階段為探查,我會安排一支十五人的小組,24小時不間斷地監測目標人物,記錄和搜集他的生活習慣,包括出行時間、出沒地點以及外出計劃等,總結和分析出規律,確保下一步計劃的順利開展;”
“第二階段為設伏,我們會在至少五個地方設下埋伏,包括狙擊、近戰圍殺、槍手埋伏等。”
“第三階段就是狩獵開始,各個點同時聯動,至少要確保一個點成功。”
領頭人說完,目光掃視眾人,語氣嚴肅地問道:“都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眾人整齊劃一地答道。
“散。”
隨著領頭人一聲令下,幾十道身影動作矯健地離開工廠。
……
兩周后的某個清晨,唐婉清拿著驗孕棒走出衛生間,一言不發地走到白起的面前,把兩道杠的結果展示給他看。
縱是早已看透人世間的喜怒哀樂、離合悲歡,白起看到這個結果,仍舊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心中某處被某個柔軟的拳頭輕輕擊中。
那種喜悅是突發式的,短暫地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是久違的感覺。
新生命的降臨,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具有振奮人心的力量。
對白起來說,那還代表著一種傳承的開端。
“我的白飛飛要來了。”白起輕輕地在唐婉清肚子上摩挲了一下。
“是唐飛飛。”唐婉清糾正道,然后反應過來,補充道:“或者唐飛。”
白起不以為意,笑道:“我們可以把決定權交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