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嗣欽哈哈大笑,“少來,你倆還是乖乖呆著,別想跑得出這里,等我和女俠成了親,咱也就成親戚了,到時再帶你們參觀參觀我的突突峰。”
“你!”趙楠燭和扶侖甚是慍怒。
“這洞中各處盤踞有數條劇毒金閭蛇,洞口也是毒蛇守護,你們就算能解掉捆綁也難逃蛇口!”說畢董嗣欽走出了腳洞。
二人聽此倒吸了一口涼氣。趙楠燭之前運功想松掉捆綁的金絲繩,卻奈何反而越捆越緊,消耗了不少體力,扶侖見此也不敢再輕易折騰。手腳被縛,只能以口代手揭掉酒瓶木塞,喝起酒來。
第二天,在突突峰中央、長達上千米的巨大天洞里,數百土著山民正忙碌著宰殺魚貝、烹煮飯食,洞中諸多石器和青銅器農具無規則地于各處擺放著。四周有幾十名手執短劍、弓矢的男丁巡視。還有一些人或身上纏著蛇,或口中含著蛇,自得其樂地耍弄著各種毒蛇。天洞仰面朝上,有陽光射下來,而要出天洞則要從鑿出的長長石階上去洞的頂部。天洞中央,是一根大的天然石柱,石柱是雕刻著一條巨大的金蛇,張牙吐信,帶著邪氣與張狂。石柱兩邊,是兩個體型碩大的銅鼎,鼎上刻著繁雜的蛇形花紋。整個洞中人聲鼎沸,很是熱鬧,今天峰主成婚,自是要好好慶祝一番。
一早,兩位大嬸來到洞中,給不能動彈的莫暄翮梳洗后換上了女裝。莫暄翮靜靜躺著,想到蒼梧之野的際遇,想到母親的突然失蹤,想到一路的種種波折,多許滋味涌上心頭。她從來沒有害怕過什么,唯獨母親的離去,讓她悲傷難抑。
中午開始,天洞中一片歡騰,眾人嚷嚷鬧鬧,吃吃喝喝,慶祝著峰主的娶親。天洞與莫暄翮所在的巖洞中還需彎彎拐拐經過數十個各式奇異的溶洞,不是內部之人,斷難找得準方位,認路出去。突突峰為漓江支流的一座孤峰,方圓約有十里,處于地形復雜的峻嶺險隘之間,是比較適于居住的水中山巒。此峰頂部略為平坦,聚集了上千西甌土著部落居民耕作,圈養野畜,而部族之人則居于峰中各個巖洞,過著較為原始的群居生活。莫暄翮所在之處為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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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的中央天洞里側長狹巖洞盡頭,而趙楠燭二人則在左面。在突突峰兩端,還有一些天然穿洞,看起來猶如山峰的兩耳。
到得夜幕降臨,天洞中點起了數個火堆,山民或幾個人、或上十人圍聚在一塊,拍起銅鼓,載歌載舞。
莫暄翮正閉目凝神,等待著董嗣欽到來的那一刻,想像著他或許正喝了許多酒,偏偏倒倒地歡喜萬分朝洞口走來,做新郎的人總是最盼著洞房花燭的,盡管這新房簡潔無比。也不知為什么,從見他第一面的那刻,她就有種奇異的感受,或許他可能是妖,盡管船上被迷時出現金色迷霧和腥膻氣,但她在他身上感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妖氣。她竟自對他是有些感覺的,但她身負要事,是斷不能在這多耗時日的,更不可能成這所謂的親。但是這里,她應該探個究竟。
這樣想著,睜開眼,發現董嗣欽正看著他,他的身上也沒有一絲酒氣。莫暄翮一彎新月眉含情微露,櫻桃小嘴紅潤晶瑩,一襲淺粉色絲縷衣衫,胸部內襟以上至脖頸肌膚露在外。雖是成親,董嗣欽還是依莫暄翮之意給其換上自己的衣裳,不講究那多繁文縟節。
看著窈窕可人的莫暄翮,董嗣欽坐在床邊,俯下身,摸著莫暄翮的臉頰,想著她英氣逼人的白衣女俠模樣,而如此卻是嫵媚含羞,風致楚楚。他喜歡她,是自然的,才不理趙楠燭和扶侖那什么命硬克人的唬人話。
他嗅著她身上沁人的體香,想要吻上她時,卻看到她的眼中有淚光閃爍,突然怔住了。從小到大,他見的多是山里的姑娘,她們是平凡而樸實的,第一次見這樣靈性脫俗的女子,便要強娶來做老婆。知是她不愿,也怕她性子烈,沒想洞房之前,她這般溫柔,更猝不及見她落淚。
“你要想損我清白,我就咬舌自盡”,莫暄翮知道,男人總是見不得女人的眼淚的,先來軟的看他怎么接招。那淚,不過僅是因為思念母親。
董嗣欽伸手用衣袖擦拭莫暄翮的眼淚,再撩撩她的秀發,臉上帶著一絲壞笑,“我的烈馬兒,你真會咬舌自盡?你要咬舌自盡,還是先咬掉我的舌頭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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